姚裕在中軍帳款待了範賁整整一晝夜,以至於,第二天統計結束,範賁離開的時候,都是醉醺醺的模樣。
臨別之際,姚裕拉著範賁的手道:“範先生,回去之後,切記小心行事,萬不可大意了明白麼?”
範賁還有些暈乎,聽到姚裕這話拍著胸脯子道:“放心大人,範某自有主張。最多三天,就給大人一個回覆。”
姚裕點點頭,然後裝出依依不捨的樣子送別範賁。
就這樣,範賁領著三萬俘虜離去。
這些俘虜中,有的是李雄拉來的壯丁,對於範賁給他們救出來很是感激。
但也有不少是李雄多年來培養的心腹精銳,對範長生父子無感。
更別說,那些被李雄一手提拔上來的軍官了,他們對範長生父子滿是鄙夷。
要不是還沒有入城的話,這些人必定把範賁抓起來給宰了。
就這樣,一眾俘虜回到江州城下,李雄身為天子,親自迎接這些士卒軍官歸來。
別的不說,這個行為,將眾將士給感動壞了,一個個流著淚口呼萬歲萬萬歲。
“諸位辛苦了,前者戰敗,非諸位之過,實乃李雄之罪也。”
當著三軍將士,李雄如此責怪自己,別說天子了,就是一般的諸侯君主,能有幾個人如此?
這一來,讓那些將官對李雄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
“諸位,朕在城中已經為諸位設下了接風宴,為諸位壓驚,請。”
“陛下請!”
客套之中,李雄率眾進入江州城。
在進城的時候,李雄還轉頭對著那範長生道:“若非丞相,朕這數萬兒郎,可就回不來了啊。”
範長生尊敬客氣抱拳:“陛下哪裡話,為陛下排憂解難,這是臣分內之事。”
這番對話本來沒什麼問題,但是在範賁看來,卻總是覺得自己父親在敷衍李雄。
本來正常的表現,在範賁看來也成了自己父親的偽裝。
就這樣,一眾人入席,吃吃喝喝,彼此訴說著這幾日的辛苦。
就是被宴請的基層士兵們,多有不滿。
不只是那些被拉來做壯丁計程車卒,就是多年在李雄手底下效力的精銳們,也感覺到了不平衡。
他們看著眼前的飯菜很是為難,總覺得李雄過於摳門了。
玩呢,在姚裕軍中,只要說自己是範長生的人,每天都有酒肉吃呢,管飽,什麼是主食?
都沒吃過好麼。
你這倒好,為大家壓驚,一桌子上找不到一塊肉,全他孃的是大餅乾糧,有酒水,那十多個人也就是一瓶的份量,勻下來還不夠一人一口的。
待遇的差別,讓所有人心裡都不滿了。
也就是那些軍官級別的將校,有資格吃上肉。
可對於這些下層士兵來講,昨天還在姚裕營中快樂的做俘虜,到點了就有人送來足夠份量的酒肉,結果今天回來了這麼大的事情,吃的只是普通的飯菜,擱在誰誰心裡好受?
一時間,在基層士卒心中,不滿的情緒逐漸興起。
可惜李雄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在他視角來看,今日這個接風宴已經足夠奢侈的了。
畢竟現在是戰爭時期,哪來的那麼多酒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