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瞪眼望著桃豹:“怎麼,不怪夔安還能怪我是吧?”
一句話,懟的桃豹無話可說了。
別看石虎年紀小,這會兒也就是二十歲。
但是,他身為石勒的侄子,又從小展露出來了過人的指揮才能,所以在石勒那邊,得到了異於常人的寵信。
別的不說,石勒此次與劉曜進攻靳準,就讓侄子石虎領平南將·軍的職務,假節,都督官職還在他之上的王陽,夔安,吳豫,支雄,祿明等人。
可以說,河南八萬大軍,全都要聽石虎一個人的命令。
若是有違抗,石虎完全可以先斬後奏。
這不麼,看到石虎生氣,桃豹也不敢吭聲了。
他是知道石虎的兇殘的,別看年紀小,但卻養成了暴虐無度的性格。
就這麼說,要不是全耀把潁川各地的百姓在開戰之前就撤回了城中,怕是整個潁川郡的百姓都要被石虎殺了。
他就是那種走在路邊,看到狗曬太陽都會上去砍一刀的性格。
所過之處,跳蚤也別想安生。
這下夔安犯了這麼大的過錯,雖然戰死,但石虎大機率不會饒了他的家人。
果不其然,桃豹的想法才落地,石虎就下令收捕夔安,吳豫,支雄等在襄國的家人準備處死。
一聽到這個命令,桃豹嚇得一哆嗦。
相比較石勒,石虎為人過於殘暴了。
可能是和他從小被人當成奴隸販賣的悲慘過往有關。
但,這是打仗。人家雖然戰死,葬送了大好戰局,但至少沒有投敵怯戰吧?
你把他們在後方的家人殺了,以後軍士們誰還敢給你賣命?
想到此,桃豹趕忙勸諫:“小將·軍,此時正是用人之際,若是將夔安等人的家人收捕殺了。怕是會讓奮戰中的將士心中不滿。到那個時候,若是軍心思變,河南之地就不再為我軍所有啊。還請小將·軍顧全大局,寬恕他們吧。”
石虎何嘗不知道桃豹所說,但問題在於,他現在在氣頭上,若是不殺個把人,根本發洩不出來心裡頭這個口氣。
這不是麼,正在石虎暴怒的時候,趕上侍者送飯進來,正是撞到了石虎的槍口之上。
那侍者還沒有將飯放下,石虎就唰的一聲從腰間拔出環首刀來,衝著侍者二話不說,一刀就砍了過去。
鮮血噗的潑灑在食物之上,以至於,那侍者臨到死時,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
再看石虎,罵罵咧咧的同時在衣服上擦拭鮮血,回頭衝桃豹長舒一口氣:“這下舒服多了。”
桃豹:“···”
“傳我命令,讓大軍撤出潁川。如今譙郡危險,潁川短期內不可為。為今之計,先保住潁川這個南下的橋頭堡為上。”
桃豹打了個冷戰,連忙向前抱拳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