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罵罵咧咧,當即升帳招來軍中大小將領,將敵軍入侵西昌的訊息告知。
聽到這話,陶璜等人驚得睜圓眼:“叔父,您開玩笑吧?連濬和楊賀都在咱們正面。豫章誰還有膽子去突襲新興西昌?”
陶侃表情嚴肅:“誰有這個膽子我不敢說,但廬陵糧草軍備都在西昌,若是放任不管的話,那前線我們這些兵馬都要餓著肚子,空著手戰鬥了。看樣子,姚裕所說的來年開春用兵都是假的了。他是想趁著我們沒有防備,先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啊。”
“那叔父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回兵救援西昌。”
“那連濬呢?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安心離去的。”
“不怕,我有辦法對付他。陶璜。”
“在,叔父。”
“你統領一隻兵馬留守原地,如果連濬來攻,務必攔住他,只要堅持三天即可。能做到麼?”
陶璜用力的一拍胸脯子:“叔父儘管放心,拼著這條命,我也不會讓敵人越過雷池一步。”
陶侃大笑著說著好,旋即,留下三千兵馬給陶璜,自己率領大部隊回兵救援西昌。
幾乎陶侃離開的第一時間連濬就收到了風聲。
雖然說,祖逖只帶著兩個兒子從江陵出發,但是姚裕卻在祖逖出發之後,將影衛也派出來了一些到豫章連濬帳下聽用。
有影衛打聽訊息,陶侃的一舉一動都在連濬掌握之中。
這不,前腳陶侃離開,後腳連濬就指揮全軍猛撲而上,狂攻陶璜所在的營地。
攻擊力度,比較之前更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天下來,陶璜所部折損嚴重,三千人只剩下千餘人還保有戰鬥力。
這也是陶侃治兵嚴明,陶璜在軍中威望不低。
不然的話,就這麼大的傷亡,這三千人早就崩潰四散而逃了。
夜晚,陶璜帶傷巡視軍營,一看到麾下部眾在黑暗中哀嚎的模樣時,就忍不住一陣陣揪心與懊惱。
陶侃去時,他立下保證堅守三天,如今,才過了一天,麾下就傷亡成這個樣子了,這對陶璜來說,怎可能接受得了。
還有兩天時間,自己怎麼堅持啊,就目前自己手頭上的力量,能堅持一上午就是好的。
心中慼慼然想著,陶璜徹夜難眠。
次日清晨,連濬的攻勢又一次展開。
這一次,陶璜赤膊上陣,大冬天的,渾身上下的肌膚血管因為情緒激動,呈現出來一副詭異的紅色。
看得出來,陶璜這是真拼了命了。
然而,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陶璜就是拼了命也沒辦法改變局勢。
楊賀率領一隻精銳突入大營,與外面的大部隊轟開了營門。
這一下,陶璜手下這些殘兵再也抵擋不住,嘩啦一聲,不聽指揮的四散而逃。
陶璜殺紅了眼,拿一把刀在軍營中四處衝殺。
眼看著士卒越來越少,親兵哭了,撲上去一把摟住了陶璜的腰:“小將·軍,別殺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陶璜一腳將親兵踹翻:“滾!我奉叔父命令鎮守此處三天,如今才過了一天就要撤走。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叔父!給我放手!殺上去!”
任由陶璜如何發火,親兵都是不為所動,只是抱著不撒手。
這給陶璜氣的,正要踹翻攔著自己的親兵時,楊賀早到。
只見楊賀手持一把大刀,衝陶璜大呼:“陶璜,你納命來!”
言訖,大刀破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