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漠北草原。
大地之上,凜風呼呼掠過。
那鑽出地表的青草嫩芽之上,還殘留著許多去年冬天的積雪。
雍據手提丈八蛇矛,行走在隊伍最前方,轉頭來詢問涼虎拓跋鮮卑所在的位置。
“我出發那會兒,大人在參合陂駐軍。只是不知道現在轉移了沒有。”
說這句話的時候,涼虎對雍據還多有敬畏。
這一路上,他是見識到了雍據的本事。
不說別的,光是他這個治軍的本領,就足夠讓涼虎高看一眼。
原本從荊州出發的時候,五溪蠻這六千步卒,還都是剛徵調來的,紀律上並不算過於嚴明。
至少,與姚裕麾下精銳比起來,差了不少。
但是這一路上,雍據不單單只是趕路,每天還會抽出來一部分時間訓練士卒。
如今將近一個月時間過去,這六千五溪蠻步卒,早已經脫胎換骨,有了姚裕麾下精銳一半風采。
涼虎路上就在想,如果不是因為趕路,一個月下來,以雍據的手段,完全可以將這些士卒訓練的與荊州軍不相上下。
如果說,自家大人拓跋猗盧能有雍據這樣的人才輔佐,又怎麼會淪落到被段務勿塵聯合王浚手下的胡人軍隊欺負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涼虎就忍不住思緒飄飛起來。
還是雍據又喊了他一聲,他方才回過神來。
只見涼虎甩了甩頭,把多餘的想法扔出去後,指著前方不遠道:“再往前,約莫兩天路程就到了參合陂。雍將·軍,這可要小心了,注意不要被敵人的斥候發現。”
都不用涼虎提醒,久經戰陣的雍據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當即,他就喊來了王玄策,讓其負責的影衛散開了,提前打探訊息,並清理敵人的斥候。
在雍據的指揮下,六千人分為兩部分,留下了部將高憲率領兩千人將糧車給隱蔽保護起來之後,雍據便率領涼虎,沙摩松與剩下的四千無當五溪蠻,躡足潛蹤,跟著王玄策與影衛的尾巴朝著參合陂方向移動。
沿途,更是解決了不知道多少個胡人斥候。
夜晚降臨,參合陂上。
拓跋猗盧率領著手下三萬部眾正在努力堅守。
從涼虎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三個月來,拓跋猗盧所部損失慘重,斷糧已經有數十日。
不得已,他們只能殺了心愛的戰馬充飢,即便如此,三萬大軍的消耗還是恐怖的。
甚至於拓跋猗盧覺得,再這麼耽誤下去,自己的部眾就淪落到人相·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