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司馬熾還沒有醒來。
其實,以他的傷勢,早就可以醒了,只是羊獻容買通了太醫,讓他們往司馬熾的藥中加了一些料。
這些藥不單單能讓司馬熾醒來的時間延緩,更是可以剝奪司馬熾身為男人的權力。
而在這幾天時間,洛陽城也變得熱鬧非凡。
那司馬越一眨眼成為了所有人懷疑的物件,這個時候,他又是百口莫辯。
以至於,司馬越發現自己昔日的那些盟友心腹,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質疑與不信任。
畢竟,這是古代,是講究一個君臣名義大過一切的時代。
知道你和司馬熾不對付,也知道你司馬越野心不小。
但,這絕對不是你謀害天子的理由啊,你要說沒有人知道也就算了,大家也就當不知情。
可問題在於,這這件事被捅出來不說,還鬧得滿城皆知。
這種情況下,愛惜羽毛的世家大臣們肯定會選擇與司馬越撇清關係。
這一來,就導致了全程不明所以的司馬越成為了最大的替罪羊。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擋不住人言可畏。
以至於,司馬越都能覺察到,自己麾下計程車卒,也對自己變得不信任起來。
為難之下,司馬越問計於賈胤。
賈胤也沒了好主意,可以說,這是從司馬越執掌朝廷大權開始,最為被動,也是最危險的一次。
擱在過去,司馬越或許還可以透過暴力來震懾所有質疑的聲音。
但是現在不行了,姚裕就在洛陽城中,城外,還有他數萬大軍。
自己想要透過武力鎮壓,只會激起更大的動亂。
此時此刻,留給司馬越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交出權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要麼,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造反,取代司馬熾。
第一條司馬越是不可能選擇的了,畢竟他對權力的痴迷已經到了癲狂的地步。
第二條也不用考慮,司馬越有心造反,但礙於出身,卻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他在宗親之中,屬於旁支的旁支。
要知道,他的祖父為司馬馗,是宣皇帝司馬懿的四弟。
這種出身,造反做皇帝的話根本無法服眾。
遠的不說,當初司馬懿的親兒子,趙王司馬倫做皇帝都遭到了天下的討伐,更何況自己這個還只是太·祖四弟的後代呢。
兩條路都走不通,司馬越就陷入了為難。
趕上這個時候,姚裕的一封書信送來,直接讓司馬越大罵無恥。
信中,姚裕明確說明了司馬越此時的窘迫,想要繼續執掌權力,壓制質疑聲音的話,就需要軍功來證明自己了。
劉聰此時大軍正屯駐在河內,你司馬越想要翻身,就帶兵去打劉聰去吧。
贏了的話,一切質疑的聲音都沒了。
不然,就老老實實在洛陽城中等著,等到了眾叛親離,等到了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