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拿的是影衛傳回來的無名洲佈防圖,以及胡湖對手下各個頭目的任務安排。
姚裕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冷笑:“這個胡湖,還算是有點本事。不得不說,也算是水戰的將才了。可惜,可惜啊。他偏偏惹上了我。縱使你聚眾上萬,在我面前,依然不堪一擊。”
水軍軍司馬張伏好奇的問姚裕:“大人,為何這麼說?”
姚裕就把影衛傳來的圖紙給張伏看。
可惜的是,後者憑藉軍功拿了個軍司馬的職位,並沒有任何文化素養,能看懂圖紙,卻看不懂文字。
見他迷茫,姚裕就解釋道:“身為一個水賊,胡湖並沒有與其他賊寇那樣,在開戰之初,便直接放出所有的嘍囉來一場大決戰。而是將麾下的兵將,都控制在千人以內,以千人為一批,挨個的消磨我方銳氣。你仔細瞧瞧他的計劃佈置。其中有好幾個,都是抄近道繞到我們後方。前後夾擊下,我軍士氣將會跌的飛快。更加有利於他得手。”
張伏眨了眨眼:“可是大人,您要說別人我信,但咱們荊州軍,可不怕他這點小伎倆啊。”
“對呀,所以他挑錯對手了吧。他在咱們前面安排了五支隊伍,身背後兩支,累計共有七千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打算用車輪戰術讓我們疲於奔命。一來,可以消耗我們的精力。二來,也可以避免他的短處。”
張伏誒了一聲:“短處?什麼意思?”
“那就是大規模作戰指揮能力。你信不信,這胡湖你給他幾千人,他縱橫泗水天下無敵。可一旦雙方交戰規模增加,人數增多的話,這貨手忙腳忙壓根就不知道如何去應對。”
張伏瞪大眼:“大人,您怎麼知道?”
“猜的,如果他有指揮大規模作戰的能力,就不會把兵力分的這麼散了。車輪戰術固然好用。但那是建立在他的分隊能給我們足夠大的壓力上面。你覺得,就胡湖手下這些水賊,能給到我們壓力麼?既如此,還不如把所有人都結合在一起,用人數優勢來摧垮壓倒我們呢。胡湖之所以不這麼做,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說到這,姚裕就歪著頭看著張伏,一副你明白了麼的表情。
再瞧張伏,哦一聲恍然大悟模樣:“原來還有這麼多的說法呢。學到了學到了。”
姚裕就笑著道:“有時候,不能只看情報表面,你還要自己揣摩其中的道理。為將者,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如果不能打探對方的更多情報,那就自己動用大腦好好想想。有時候揣摩人心,也是戰術的一種。”
見姚裕說的認真,張伏用力點頭,把姚裕這些話當做了醒世金鐸記在內心深處。
“好了,吩咐前軍的魯弼賀雄不要再耽擱了,趕快行軍,往胡湖老巢方向而去,沿途所遇障礙,不用猶豫,直接給我殺過去。”
張伏回過神來,大聲的喊了一聲是,就趕忙去傳遞姚裕命令了。
於是乎,魯弼賀雄作為水軍的先鋒刀子,便在船頭豎起姚裕大旗,直奔胡湖所在的無名洲而來。
不出意外的,在第二天,他們就撞上了胡湖手下的二當家梅城,率領千餘名水賊攔住去路。
梅城作為僅次於胡湖的賊寇,手上功夫了得,慣用一口鋼叉。
做水賊之前,原本是一名獵戶出身,因為犯了事,殺了人,才逃到無名洲上落草為寇。
他生性殘忍奸詐,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