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被江嬌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推開,但手抬起來,最終還是落在了江嬌肩膀上。
他嘆了口氣
,輕輕道:「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有我在呢。」
李氏和江均在一旁邊就很尷尬神情。
那江嬌哭了好一陣,在姚裕的勸誡之下,總算是恢復了冷靜。
而後,姚裕坐在燒成黑炭的床前,看了看江溫的動靜。
後者還沒有醒來,臉上又黑又白的很是嚇人。
看他這個樣子,姚裕就忍不住內心百味陳雜。
江溫這樣,到底值得麼?
別的不談,他一心忠誠為汝南王,在汝南王死後,他原本可以帶著汝南郡投降東海王,不說升官發財吧,至少性命無憂。
再怎麼說,這汝南郡也是人口超過兩百萬的繁華大郡。
在這個飽受戰亂的北方大地,有著絕對重要的地位。
但,江溫依舊選擇了反抗,只為了報答當年汝南王提攜他的恩情。
可惜的是,江溫的愚忠並沒有換回來任何實質性的效果。
他舊主的兒子司馬粹,為了一時的怒火,依舊選擇了叛亂刺殺江溫。
想到此處,姚裕嘆息聲又出。
人啊,就是這麼複雜啊。
他坐了一會兒,江溫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趕上這時候,沈承全耀全都回來覆命。
二人一個提著李卓的腦袋,一個抓著司馬粹趕回。
監牢那邊,逃亡的叛賊,都已經被處理掉。
得知這個訊息,姚裕就留下江均一家守著江溫,自己轉身而出來到臥室外。
他來的時候,全耀和沈承都興沖沖的樣子。
二人都完成了姚裕交代給自己的任務,至於司馬粹,卻是被揍的鼻青臉腫,穿著一身老百姓的粗布麻衣跪在臺階下面,神色帶著惶恐。
看到姚裕來,全耀抱拳向前一步,很是歡喜道:「主公,這小子還想化妝成老百姓逃出去,不過被我發現了。經過好一陣波折,我才給他抓回來呢。」
姚裕點點頭,衝著全耀說一聲辛苦了,旋即,他就走向前來,蹲在了司馬粹面前。
後者神情幾次變化,似乎對姚裕有些躲閃的樣子。
見此情形,姚裕便問道:「司馬粹,你還有何話可說?」
司馬粹臉色青白不斷,猛地掙脫開全耀鉗制,跪在地上蹦蹦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廢物,姚將·軍,你饒我一命啊。」
一邊磕頭,司馬粹一邊哭的厲害,那裡還有半點世子的模樣?
姚裕見此情形搖了搖頭,嘆一口氣道:「你覺得,我能饒了你麼。江太守是個好人,雖然辦事肉了一些,瞻前顧後了一些,但他對你們父子,可沒有二心。而你又是怎麼做的?說你是毒蠍心腸,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