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姚信猜想的那樣,在雍據與姚苞的三萬大軍還沒有趕到時,獲知前軍失敗的李雄便捲土重來,指揮大軍將宜昌團團圍住。
不僅如此,他還派人封鎖長江,一方面是為了堵截姚信的歸路,另一方面,則是阻斷江陵方面的援軍。
城牆上,接到斥候送來的訊息時,在前些天晚上突襲戰發揮出色的鬱超,與宜昌縣令安遵都臉色難看。
城外就是李雄二十萬大軍重重包圍,這種情況下,己方几乎沒有半點獲勝的可能。
為今之計,只能期待李雄軍中攻城器械不足,否則的話,宜昌壓根守不住。
但,李雄既然沒有在南方四郡叛亂時第一時間下手,那肯定是做足了準備。
他在永安,督造攻城器械無數,此次沿著長江順流而下,直接就把做好的攻城器械拉在了宜昌城外。
大軍開始攻城,姚信站在城頭第一線指揮。
三天血戰,城內士卒傷亡不小。
雖然攻城一方付出了更大的代價,但怎麼說,城內守軍就這麼一點,在援兵無法及時趕到的情況下,那是損耗一點就少一點。
不得已,姚信只能壓榨自己的休息時間,儘可能的多呆在城樓之上。
···
當姚裕的大軍距離江陵還有十數里的時候,就接到了城中班表送來的戰報。
姚信被圍宜昌,李雄二十萬大軍日夜攻打,雍據姚苞的三萬兵馬,壓根無法突破江面上李離的封鎖。
畢竟,後者完全可以靠著湍急的江水防守。
雍據逆流而上,本就承擔著不小的壓力,又如何是李離對手?
獲知這個訊息,姚裕急忙忙撇下大部隊,只是率領少數親衛趕赴江陵。
江陵城中,班表索弘等早已經等候著,看到姚裕來,紛紛抱拳向前客氣。
只是這會兒,顯然不是客氣的時候。
只見姚裕揮手攔下了眾人:“情況特殊,就不要客氣了。李雄出兵多久了?”
“十天。十天前,李雄前鋒兵圍宜昌,二公子率領敢死隊夜襲李雄先鋒兩萬部眾,一戰將其擊潰。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二公子被敵人包圍在宜昌城中。”
姚裕眉頭皺成了疙瘩,二十萬,李雄從那弄來的這麼多兵馬?
他不是剛剛拿下益州沒幾年麼,這麼點時間,以益州那點破地方,而且,還不是益州全境的規模,別說二十萬了,他能拿出十萬部眾,那都是算他厲害。
想到此,姚裕便深吸了一口氣道:“是我低估了李雄的野心,這傢伙竟然不管北邊漢中的壓力,還敢調動所有部眾,來犯我荊州。”
索弘嘆息一聲:“主公,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平定南方四郡的叛亂,讓荊州府庫糧倉大為削減,現如今荊州的軍糧,已經不足大軍消耗一個月的了。李雄二十萬大軍,註定了與他是消耗戰。我擔心,以我們的糧食儲存,根本不是李雄對手。”
“能想辦法搞來糧食麼?”
“怕是危險,這會兒糧食壓根就沒有收成,百姓們手中的存糧也只是夠他們撐過這個冬天,想要搞糧食,難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