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胸部中刀的黃歇一臉的難以置信,陳忠的被控制,更像是一個誘餌,一個引誘自己上當的誘餌。
這個混蛋,用自己的命做賭注,把自己給騙了。
這般想著,黃歇更加憤怒,但因為要害受到重創,他只剩下了吭吭喘氣的力氣。
噗通,陳忠與黃歇的身體同時倒在地上。
心臟遭受重創的黃歇身子不自然的抽搐著,他想不明白,一貫以小心謹慎著稱的自己,怎麼就會在這樣的陰溝裡翻了船。
感受到身背後黃歇氣息漸無,陳忠的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他脖子處往外噴著血,面帶微笑的看不遠處的姚裕,神情之上,滿是溫柔。
“陳忠!”
姚裕也不知道從那來的力氣,從地上狼狽的爬向陳忠。
到跟前,他爆發力氣將陳忠與黃歇分開,攬陳忠在懷中,神情緊張慌亂:“你,你別嚇我啊,別閉眼,千萬別閉眼。”
陳忠此時已經說不上來話,躺在姚裕懷中,只顧著笑。
那表情,就好像是在問姚裕為什麼這麼上心。
忽地,陳忠身子抽搐起來。
他被割斷了脖子,想要咳嗽卻咳嗽不出來聲音,倒是身子激烈的抽搐著,使的鮮血向外擠壓的更厲害了。
自知時間不多的陳忠緊緊抓著姚裕的手,顫顫巍巍的在地上用鮮血寫下了他剛學會不久的兩個字。
家人。
甚至於,人字都還沒有寫完,陳忠便失去呼吸,倒在了姚裕懷中。
見此情形,姚裕悲慟大嚎。
他想要將陳忠的屍體抱的離黃歇遠一些,但終究是體力耗盡,失血過多而栽倒昏迷。
···
叛亂持續了一整夜,姚裕,陳忠又失蹤找不見蹤影,姚範專注於尋找姚裕的下落,也沒有心情指揮駐軍平亂。
以至於,還是天亮那會兒,押糧歸來的賀雄帶隊掃平了躁動的蠻兵。
當雙方隊伍一結合方才發現,姚裕至今未曾找到。
一時間,滿城的軍民數萬人一起尋找,再一次衚衕口中,找到了氣若游絲的姚裕與班柔,以及地上陳忠和黃歇的屍體。
這種情況下,眾人已經管不到陳忠和黃歇是怎麼死的了,他們趕忙將姚裕與班柔帶走,並請軍醫治療。
但對於二人的傷勢,即便是軍醫,也無濟於事。
不得已,姚範只能派人在武陵各郡找尋神醫華陶的同時,隱瞞姚裕重傷垂危的訊息。
否則的話,戰場上好容易取來的優勢,就會因為姚裕的昏迷而徹底丟掉。
但軍醫苦熬者吊著姚裕與班柔性命同時,神醫華陶卻回了長沙老家,這氣的姚範破口大罵,喊來了袁懷,要求其就算是綁,也要給華陶綁來。
袁懷率領十餘名騎兵,晝夜不停趕往華陶家中。
見了面,二話不說,就像是山匪那樣將華陶給強行抓回。
原本往來需要二十天左右的路程,硬生生被袁懷他們九天趕回。
這不是,到了臨沅時,華陶還固執不已:“我是不會給你們大人看病的,我不給權貴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