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樁問下來,姚裕點了點頭。
自己已經做到力所能及的一切,自己問心無愧。
一番話,姚裕越說越有自信,但那全衍聽了,卻是越聽越是慌張失措。
姚裕句句如刀,而且他所做的這些事情,換算成自己在姚裕的位置上,絕對做不到最好。
在世家掣肘的情況下,全衍根本就無法做到收留難民,去得罪世家。
更不會為了難民,站在世家的對立面。
就更別說棒殺世家子弟,還百姓一個公道了。
這是門閥至上的天下,一旦進入官場,你再想撇清關係,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身為山匪,全衍可以不用看世家的臉色,但若是做官,他還真沒有與世家翻臉的勇氣。
這麼一看,姚裕這人,還是比較有人格魅力的。
見全衍沉默,姚裕繼續道:「全大當家的,話,我只是說一次。你做山匪,等待你的結局就只有被官府圍剿而亡這一條路。哪怕你再勇武,你也不可能長久。這也是我了,會留給你一個選擇的空間。換成是太守江溫來。你覺得你有抵抗的機會?」
全衍聽到這裡有些不服氣哼了一聲:「江溫?我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我又不是沒有打敗過他。」
姚裕呵呵一聲:「是,你是打敗過江溫和他手下的兵。但是全大當家的,你可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江溫的真正實力。身為人口超過兩百萬的汝南郡太守,江溫手下至少控兵三萬。你有多少人?可戰者也就對三萬,你確定你能贏得了他?」
全衍咬著唇:「那,那他為什麼不進攻我?還不是怕了我!」
姚裕冷笑了起來:「全大當家的,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江溫不集合所有力量收拾你,並不是怕了你。而是你在他眼中,無關緊要。」.
眼見全衍就要著急,姚裕便道:「先別急著生氣。我說的全都是事實。作為江湖人士,我想,你應該也收到了一些風聲吧。朝廷八王奪權,作為汝南王的嫡系心腹,江溫怎可能不參戰。試問,是你這小小山匪重要,還是江溫的主子汝南王重要。現在他是脫不開身,等他騰出功夫,不用多,只人,山又能堅持幾天?」
姚裕一句一句,像是錘子砸在全衍心頭。
眼看著全衍沉默了。
姚裕接著往下道:「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能勉強擊敗江溫人,但是後續呢?他若是派來更多的官兵圍剿。你又能怎麼辦?到最後,你終究是難逃一死。」
「我不怕死!」全衍還在狡辯。
「是,你確實不怕死。但是你的兒子,你的夫人呢?你一死倒好,你想讓你的妻兒往後終日活在他人的譏諷之下麼。看啊,小全統是山匪頭子的兒子。他父親是禍害一方的混蛋。」
「我沒有禍害一方!」
「那誰知道去?大家可不會記得你劫富濟貧,只會記得你是為禍一方的山匪。你的兒子,是山匪的後人。當然了,雖然你並沒有濟貧。」
一番話落地,全衍肉眼可見的蔫了。
姚裕趁機丟擲自己的殺手鐧:「跟著我吧,我可以給你光明的未來。***,名譽,尊重。這些,我全都可以給你。」
全衍抬起頭看姚裕,臉上寫著質疑與不信任:「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你憑什麼和我說這些?你是要我在你手下,做一輩子的馬步班頭麼?」
姚裕哦了一聲:「你怎麼就能確定我一輩子都是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