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男人放了。”月詠喝道,三點寒光在她的指尖閃爍。
“死神太夫這出場可比我們還威風多了,團長。”阿伏兔調侃道,若非情勢不允許,他甚至還想鼓鼓掌。
想當初神威可還誇下了“吉原新夜王”的海口呢,管理卻散漫的現在連傀儡政府現在都敢暗戳戳派人來試探了。
月詠指尖金屬的寒光在兩側壁燈的照耀下,晃了晃他們的眼。
神威:“這就是你說的苦無?”
在吉原和神樂他們初打了個照面的時候,主要是阿伏兔和月詠交的手,神威根本沒關注這異樣的武器。
阿伏兔定睛細看了下月詠指縫間的利器,“唔……對,據說忍者大多用這種兵器。”
神威:“怎麼樣?”
阿伏兔揉了揉腮幫子:“其實不怎麼樣,咬一下就碎了。”
神威:“……那看來還是武士更有意思一點。”
下方的對峙還在進行……
“把他交出來!”月詠咬牙,對著德川定定吼道,側身甩出一把武器,直射定定門面而去。
三枚苦無呈品字形激射而出,帶著淩厲的殺意。德川定定並非習武之人,此刻卻坦然自若,竟是分毫沒有閃躲。
“叮——”“叮——”“叮——”
如風鈴般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從天而降,一根眼熟的權杖突然插在德川定定身前,速度之快帶起悶雷般的風嘯。
那撞擊聲並非來自於苦無的攻擊,而是權杖頂部套制的銅環。
“噌——”三枚苦無撞上杖身的剎那,精鋼鍛造的暗器竟如薄冰遇重錘般崩解——不是斷裂,而是從尖端開始寸寸化為齏粉。
誰?
所有人都呼吸一窒。
“終於出來了。”神威目光灼灼,他嗅了嗅指縫裡殘留的血腥味,“這腐爛的味道。”
…………
眼前的人穿著很是奇特,但不難看出,就是他們身上這件服飾所有者的首領、群鴉的主人。
神威對於血液的味道天然的敏感,向來夜兔最喜歡噴灑的鮮血,可在這個人身上,卻嗅出了不一樣的氣息。
雖然是個活人,但不知為什麼,感覺血管裡流淌的確是陳舊而腐朽的味道——死人的味道。
是人類嗎?
神威和阿伏兔目前見到且殺死的“烏鴉”,都穿著一式的日式武僧服裝,雖頭戴鬥笠但尚且能露出下半張臉。
此人卻將頭部全部用竹製的頭罩遮蓋住,甚至沒有露出眼睛,巨大的念珠環成一個圈掛在頸部,與一身黑衣的下屬不同,他身著白色的寬袍海青。
自左肩而起,覆上繩環鈎式的黑色袈裟,腰間束以純白的帶鈎,自腰腹部至胯部,袈裟上紋繡著一個巨大的圖案——鳥翼雙垂,三足環立。
“因遭遇天災而怨恨天神嗎?即使發生何等災難,亦是天命,既然是上天定下的宿命,那就該默默接受,接受天之聲,接受吾等之刃。”
從竹製頭罩下傳來的聲音十分低沉,半文半白的話倒是多了一絲古意,“吾等乃上天使者,八咫鳥——奈落”。
“朧。”德川定定揹著手,喊出了這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