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吉原。
畢竟是親生兄妹啊。一樣橘粉的頭發,一樣白皙的面板,一樣湛藍的眼睛,一樣……兇殘至極的野獸。
神威搖搖晃晃地起身,額前的傷口上,血滴成了片,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虹膜暈開不祥的猩紅。
那眼眶更是撐到極限,足足佔了面部的二分之一,尖銳的獠牙若隱若現。
這只野獸周身翻湧著暴戾的氣息,他想狩獵!而獵物就在他的領地。
“那個蠢貨!”阿伏兔心急如焚。
被夜兔之血吞噬掉了,那已經不是什麼笨蛋老哥,笨蛋兒子了,也不是團長了,只是個連自己名字都忘記了的野獸。
“呵!”簡直是一聲吊詭的蔑笑,神威的速度足足比之前兇了十倍,他放開身體的限制去攻擊,膝蓋砸向地面的瞬間,連髕骨發出竹節爆裂的脆響。
更別說手了,力量太過強大連身體都無法承受,拳頭雜碎山崖的一瞬間,鮮血就浸染了裹纏的繃帶。
而神威並不感到痛,他反而笑著伸舌舔舐了一下。
媽的,這誰能打得過啊!
阿伏兔捏著傘急得團團轉。
初出茅廬的神樂暴走時都那麼可怕,神威這種能以一己之力幹掉一個師團還毫發無傷的人,現在連星球都能毀滅吧。
地球人這身板經得住揍嗎?
眼看著坂田銀時被打的口吐血霧,真的離死就差一口氣了,神威又揮拳向神樂攻去,阿伏兔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勇氣,從後面偷襲狠狠地踢開了這只野獸。
又落在了他身邊。
…………
“快跑!”
“快帶上你那個老爸跑啊!”阿伏兔對神樂吼道。
他不敢回頭,怕回頭的一瞬間被野獸撕裂喉管。
萬事屋三人顯然沒想到阿伏兔會站出來幫他們,臉上都是一片愕然。
神樂:“你……”
阿伏兔:“就算這家夥能做回以前的哥哥,但如果沒了妹妹,沒了爸爸就沒有意義了吧?”
“我說笑的啦,我對你們的家庭糾紛毫無興趣。”
阿伏兔甚至已經不能分出一絲餘光去看這群地球人聽不聽勸了。
愛聽不聽,反正不跑那就等著生死有命吧。
都說夜兔是恐怖的戰鬥種族,天生殘酷冷血,但其實真的見過被血脈吞噬的夜兔且存活下來的人並不多。
因為見到了就是死……
這是在戰鬥中被激發出來的醜陋嘴臉,要麼夜兔戰死要麼別人被殺死。
刨去戰場上的經歷,阿伏兔還切身體會過兩次,一次是旁觀者,一次是親歷者,這次便是第三次。
他也不知道神威還聽不聽得進去,自顧自地勸說起來:“委身於夜兔之血,忘卻自我,是因為被老爸揍,去打妹妹很心痛嗎?”
“他們也很心痛,但他們為了家人強忍著那份痛苦與你戰鬥,那你也不要逃避呀。”
“要是想逃避,那就收起拳頭,要是想戰鬥就用自己的拳頭上。”
神威弓著身子雙臂垂在身前,目光緊緊地盯著阿伏兔,這姿勢分不清是進攻的準備還是防禦的架勢。
他的眼裡劃過一絲忿恨與痛楚,顯然這些羅裡吧嗦的大道理並不是他愛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