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對杜蘭惠一見鍾情,這絕逼是一件好事。
只是杜蘭惠過往的歷史,希望不要給她的新生活帶來陰影。
肖林心中存了這個念頭,便對李強越發和藹。
“李強,喝點啤酒不?”
“啊?”李強一愣,“不,不喝了吧?”
杜蘭惠豪氣地搬來一箱啤酒,大聲說道:“拒絕的勉勉強強,還是不是男人?今天我做東,隨便喝,喝高興!”
旁邊那老頭嘀咕了一聲:“敗家子!”
卻被杜蘭惠的老孃踢了一腳,罵道:“你特麼的敗家還少了?”
老頭脖子一縮,不敢吭聲了。
肖林內心欣慰,好嘛,這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李強被杜蘭惠罵不是男人,竟然靦腆地笑了。
肖林會心一笑,看來事情有譜,這月老紅線的事情,咱也可以客串一下了。
也許是被杜蘭惠激將了,李強抖出了男人的雄風,開啟酒瓶,抱著瓶口就吹。
把肖林和杜蘭惠嚇了一跳,這特麼也太奔放了。
李強噸噸噸一口氣幹完一瓶啤酒,放下酒瓶,臉上浮起一坨潮紅,說道:”我們少數民族都是這麼幹酒的。”
哦,肖林和杜蘭惠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這下子李強進入狀態,杜蘭惠自然不甘示弱,兩個人你來我往,竟是頃刻間幹掉了七八瓶。
肖林倒是細斟慢酌,看李強和杜蘭惠表演。
不多時,兩人酒意上頭,開始大呼小叫。
杜蘭惠她媽給老頭地了個眼色,老頭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乖乖把店門關了,讓女兒玩盡興。
很奇怪的,杜蘭惠和李強兩人,只是初次見面,卻像是經年老友,兩人都喝高了,竟然開始聊起天來。
“我……來自大山深處,呃……”打了個酒嗝兒,李強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是我們當年全縣的高考狀元,人家都說我是山溝裡飛出的金鳳凰,可是你知道嗎?”
李強說著說著就哭了,帶著哭聲說道:“我特麼在漢州市上學,人家上學泡妞,我上學打工,大學四年所有的學費都是我自己掙的。”
李強又喝了一瓶酒,傾訴著自己的苦悶:“我送過外賣,幹過苦力,上過工地,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沒有錢。因為沒有錢我就上不了學,我就改變不了自己的人生。”
李強越說越悲傷,幾乎是泣不成聲。
“我們少數民族愛喝酒,但是你知道嗎?大學四年我一滴酒都沒沾,我就怕沾了酒以後我就崩潰了,就像現在這樣,我想控制自己,不要說這些話,但這些話他自己從肚子裡蹦出來,我管不住它們啊!”
杜蘭惠默默陪著流淚,因為她自己的事她自己很清楚,在沒有遇到肖林之前,她過得還不如李強有尊嚴。
但杜蘭惠緊緊咬住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自己的事情她不能說。
至少在這個叫李強的男人面前,她不能說。
夜幕已經降臨。
在街邊的一個豆花飯店裡,有一對同病相憐的男女,在傾訴。
還有一個安靜的觀眾,在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