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籌莫展之際,褲兜裡的手機連續震動了好幾次。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賞金任務,管他三七二十一立刻接了單,掃了眼任務地點,立刻改簽火車票去南中築城。
“褚湛,你也忒不厚道了!”
“老頭,你先頂著,我就先跑了,朋友一場,兩肋插刀,我看好你!”去築城的車發車時間比去臨城的早,褚湛急急忙忙地沖進進站口,突然想起什麼,他又折回來,“你別怕,白洛不會剝了你的皮!”
褚湛的背信棄義氣得老頭子兩眼發黑,心裡琢磨著褚湛跑了,他要不要去別的地方避避難,結果看到蒜頭發過來的簡訊,他立刻打消了跑的念頭。
蒜頭轉告了白洛說的話:敢跑就敢打斷他的腿。
褚湛這頭剛改簽完畢,那頭沈修筠就接到了訊息。彼時他剛剛登機,安排任荇把東西帶回臨城,他轉頭下機改簽去了築城。
飛機起飛之後,任荇升艙去了頭等艙。
頭等艙裡只有一個衣著考究的長者,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專心致志的看著手裡的雜志。
“兩杯紅酒,謝謝。”
任荇叫了兩杯紅酒,轉身坐在長者旁邊的空位,將檀木盒子放在桌上,“六叔不是不出杭城嗎?怎麼突然去了臨潼?”
長者翻過一頁雜志,未將任荇興師問罪的語氣放在心上,和顏悅色地反問,“你覺得呢?”
“七天前那個死者身上有魅惑之術。”
魅惑之術是狐族的術法,可以控制別人的心智和行為,施法人的法力越是高深,被控制的人越自然,也越難擺脫控制,更難以被人發現。
若不是任荇和施法之人有血緣關系,除非他道行比施法之人高,要不然他根本發現不了。
“你懷疑我是殺人兇手?”
“我在秦皇陵入口發現了你的氣息。”
任荇在死者身上發現魅惑之術就留了心思,雖然對方掩蓋了身上的氣味,但他還是找到了破綻,在秦皇陵入口發現了他六叔的痕跡。
他出現在皇陵入口並非偶然,那時沈修筠問起,他擔心真系親人所為便瞞了原因。
“六叔是為它而來的吧?”任荇開啟檀木盒,白玉安靜的躺在其中。能把他六叔請出山,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東西了。
“任荇,你既然不願參與,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於你,於吾族,皆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向來被捧在手心的小狐貍突然來了些脾氣,“六叔說得好輕巧,你們莫不是活糊塗了,當真以為……”
“任荇。”任六叔突然加重了語氣截斷了任荇的話,臉色沉了下去,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一片陰霾。
“好好好,我不說,也不問。”
識時務者為俊傑,任荇不傻,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抱著檀木盒子坐到過道另一邊,問空姐要了毯子和眼罩便大膽睡去。
他倒不擔心他六叔會把白玉搶走,這個老人家雖然是個狡詐的狐妖,但正直得很,別人先拿到的東西他斷然不會去搶,用老妖怪的話來說,這叫道義。
一覺睡到臨城,任荇到檔案室已經是夜裡,檔案室早就關了門,他直接回了佛系青旅,把白玉交給了胖大廚。
“屍狗?”
胖大廚看著盒子裡的玉,任荇湊過來,原本光潔的白玉泛著淡淡的銀光,銀光之上若隱若現的浮現兩個奇怪的符號。
“屍狗?”任荇撓撓腦袋,“這兩個字讀‘屍狗’?屍狗又是什麼?”
“那是上古文。”
胖大廚和任荇抬頭,白洛素指纖纖捏著金煙鬥,緩緩吐出一口香氣,“屍狗,三魂七魄裡的第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