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輕點拿,那是我包的太陽花!”
桃夭著急地伸著小肉手,老頭子看不過去,拍一下褚湛的手,從他魔爪下搶過“太陽花”,小心翼翼地餃子放回,“多大的人了還欺負小孩,一會把她惹哭了你自己哄。”
說著,老人家把手裡放了餡的餃子皮交給褚湛,“你會包嗎?”
褚湛看著旁邊無從下手的沈修筠,“你會嗎?”
“不會。”
“我會我會,我教你們!”小狐貍自告奮勇,正好他手上拿著的餃皮,“把餡放在中間比較厚的地方,然後把餃皮合起來,一按,成了。”
“你這個太簡單了,沒難度。那個像小老鼠一樣的是怎麼包的啊?”
“這個叫魚形餃。”白洛正捏著餃子邊,她好好的餃子怎麼就變成小耗子了?
“褚湛,你聽我的,那些餃子太有難度了,不適合我們。”任荇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解,於是褚湛視線下移,完美的魚形餃旁邊的確有很多歪瓜裂棗。
“這個餃子還挺好看。”沈修筠對歐陽萌悅手裡的餃子比較感興趣,像個月牙,也像個微笑。
“我媽媽教我包的。好看吧?其實不難,把餃皮對折,中間這裡捏一下,然後像這樣慢慢的折褶子,有的人喜歡往一邊折,我覺得兩邊往中間折會比較好看,一邊三個,嗯,對稱。”
沈修筠學著歐陽萌悅的樣子包了一個餃子,沒小姑娘包的精緻,但模樣算是有了。
慢慢地,他和歐陽萌悅面前的餃子就擺成了幾排,整整齊齊,像是在閱兵。
簡直是強迫症的天堂。
當電視右上角的計時器走到十點時,餃子工程已經完成大半。白洛搬出麻將,招呼著人上桌,把剩下的餃子皮留給幾個小屁孩。
老頭子破天荒地沒有參與,津津有味地看著春晚,泡了一壺熱茶,佐以點心堅果,倒是十分愜意。
小狐貍任荇和鬼主蒜頭由於外表過於青春,被第一輪麻將排除在外,但兩人拿著輪換的號碼牌,身在曹營心在漢,時刻關注著麻將桌上的動態,數著到了第幾局。
四局為一輪,最後一局和牌的上下家下桌,這叫雙抽,顧名思義兩個人輪換。
第一輪是褚湛沈修筠坐對家,另一對是白洛和若望。
若望不會打麻將,純粹被趕鴨子上架,和牌口訣“三個加一對”都是臨時抱佛腳學的。
“新手的牌運真的是擋都擋不住啊!”
任荇坐到沈修筠讓出來的位置,最後一局他站在若望身後看著他一對一對的摸起來,然後在麻將桌上已經有了兩個五萬的情況下,硬是摸到了最後一張五萬湊成一對,和牌小七對。
他一邊把麻將推進麻將機,一邊把任荇這藝高人膽大的操作告訴大家,末了慼慼然地感嘆,“再輸下去,我一會連發紅包的錢都沒有了。”
“小狐貍你還缺錢?”
白洛稀奇,誰不知道小狐貍人如其名,花錢極其任性。而且作為狐族的少主,說他缺錢還不如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再者,要比慘,也是她慘好嗎?他們四局之後輪換,她一直在桌上就沒下去過。
“缺啊,我五行缺錢。”任荇推牌上前,“要不新年紅包各位大佬打發點?”
龍族酷愛收集珍寶,想要和姜也那條龍祖宗套近乎可不就得搜刮些獨一無二的寶貝。寶貝個個價值不菲,他能不缺錢嗎?
“發紅包嗎?我也要!”桃夭耳朵尖,拉著歐陽萌悅跑過來,雙手抱拳,“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她紅色的新衣被面粉沾了一塊又一塊,粉嘟嘟的臉頰也沒躲過,鼻尖還有一抹白。相比之下,歐陽萌悅有些拘謹,手裡拿著餃子,捏住的餃皮緊了又緊,被捏出了薄邊。
她不敢像桃夭那樣放肆,寄人籬下的孩子是不能任性的,她需要生存。很想家,很想媽媽,牙齒不自覺地咬住內唇,眼睛有點發酸。
“本來還想跨年的時候給,看來是留不到了。”沈修筠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給歐陽萌悅,火紅的封面寫著“學業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