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什麼?睡覺。你明天還要上班。”
沈修筠捉弄他那麼多次,他終於扳回一城。別說,心情還不是一般的美。
“去哪?”十指相扣的手沒有放開,把起身的人拉回來,“在這睡。”
於是沈修筠認命地掀開被子在褚湛身邊躺下。他敢保證他如果不按照這位大爺說的做,今晚他別想睡個好覺。
夜燈熄滅,房間裡一片漆黑,只能靠感官去感受另一個人的存在。
“沈修筠。”
“嗯?”
“喊喊你。”
“褚湛。”
“我在。”
“嗯。”
毫無營養的對話,讓兩人會心一笑。沒有什麼比愛人的回應更讓人心安。
許久不曾休息,沈修筠頭一沾枕頭,睏意就快速爬上來。眼皮越來越重,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最後沉入夢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褚湛因為養傷一直沒有去青旅上班,剛開始他坐在自家院子裡曬曬太陽,傷口結痂後他把活動範圍擴大到青旅,時不時過去混個飯。
沈修筠在搬家第二天請了個家政阿姨,專門照顧他的一日三餐,等他經常在巷子串門的時候,阿姨便功成身退。而那時已經靠近年底,明月巷張燈結彩,處處彰顯著喜氣洋洋的年味。
臨近年關,各行各業都在沖擊年度業績,檔案局也不例外,沈修筠每天早出晚歸,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去開會的路上。白洛上半年買下青旅另一邊的院子已經裝修好,她擴張了民宿的業務,又重新找了幾個員工,把經營的業務交了出去,而大事的決策權,她交給了褚湛。
至於她本人,聽說是參加了昆侖神宮盜竊案的調查,和若望他們一起去了大西北。
是以褚湛一步登天,完成了從每天幹雜活的打工人到偶爾管事的高階打工仔的轉變。閑暇時間他接了幾個小打小鬧的賞金任務,日子過得也算是有滋有味。
“褚湛,那是什麼啊?”
順著桃夭指的方向看過去,穿著統一服飾的工作人員搬著巷子進進出出,路邊不知何時搭了個小棚子,裡面架起了各種各樣的拍攝裝置。
褚湛咬了口冰糖葫蘆,口齒模糊,“劇組。”
最近巷子裡開了家糖葫蘆店,直接取代了搖搖車在桃夭心裡的位置。每天都吵著他陪她去買冰糖葫蘆,前天是山楂的,昨天是草莓的,今天是橘子的,天天不重樣。不僅糖葫蘆口味不重樣,她每天出門買糖葫蘆穿的衣服都不重樣。
有時候他都懷疑當初白洛散桃夭修為的時候是不是把她的智力也退到了孩童,簡直就是個臭美的小孩。
“你最近追的那個電視劇就這麼拍的。”
聞言,桃夭來了興趣,“好神奇,我們去看看!”
褚湛還沒來得及伸手撈人,粉團子舉起糖葫蘆就跑得沒影,等他追上去,桃夭跌坐在地上,吃了一半的糖葫蘆落在旁邊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而她手上捏著白花花的褲腳,順著褲腳往上,是一張過分美麗的面孔,甚至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可以描繪此刻的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