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整個人往被子裡滑。
“你們兩個房間,錢來給我算的價格是兩萬一個月,你要繼續在這住也行,兩萬五吧,還有什麼水電雜七雜八的加在一起算三萬。但是我和錢來已經簽了合同了,違反合同我得賠三倍,他前幾天付了我一個季度的房租,也就是六萬,六萬的三倍就是十八萬,加上你們要住的三萬,一共是二十一萬。看在大家相識一場,你們又幫我破陣的份上,算你們二十萬。”白洛打著玉算盤,一氣呵成的把話說完,末了掀起眼皮問屋裡目瞪口呆的兩人,“你們覺得怎麼樣?”
還怎麼樣?這個老妖精怎麼好意思問出口!
當天下午褚湛就搬去了他家老頭給他置辦的院子,當然他沒有忘記把沈修筠打包一起帶過去,用他的話來說,他就是要和沈修筠雙宿雙棲氣死白洛。
他們的行李不多,專業的保姆公司不到兩個小時便把院子裡裡外外收拾規整,整個屋子煥然一新。
新房有地暖,屋子裡十分暖和。褚湛愜意地靠在沙發看沈修筠收尾整理,環顧四周,不得不感嘆有錢就是好,搬家都不用自己勞心費神。
想著自己日漸減少的存款數額,他原本懶散的心上蒙上淡淡的愁,低頭看了眼胸口,雖然不知道血窟窿是怎麼填滿的,但今天沈修筠給他換藥的時候他注意到傷口下的確是血肉,只是傷口一直沒有癒合,就連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自愈異能彷彿都失去了。
傷口遲遲不好,意味著他近期不能接賞金任務,就算師兄敢給他安排,沈修筠也不會讓他去。沒有賞金任務就意味著沒有進項,沒有進項就只能坐吃山空……讓他怎麼能不愁。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飯點。比起發愁怎麼賺錢,褚湛更愁今晚吃什麼?就在他糾結是點外賣,還是出去吃的時候,小狐貍任荇提著幾大袋子的食材按響了門鈴,他身後的還有一老一小,手上多多少少都拿了些東西,只不過胖大廚手裡牽著的是桃夭。
“搬家吃火鍋,紅紅火火!”
“就你們?”
“懂的都懂。”
小狐貍擠眉弄眼,拎著袋子直奔廚房。很快熱騰騰的火鍋擺在客廳,為了照顧褚湛這個病患,胖大廚特意做了鴛鴦鍋,菌湯配牛油麻辣。
別人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到了他這裡就剩清湯寡水,褚湛那叫一個羨慕嫉妒。偏偏沈修筠坐在他旁邊,他那些個小心思還沒來得及實行,他就把路全部給他堵得死死的。
“這個酒是不是很好喝?我今天從白洛的酒窖裡拿的,好像是苗寨的米酒。”
老頭子噸噸噸的喝掉一杯,喝完美滋滋的咂吧咂吧嘴。
搬家這種喜事當然要配上美酒了,雖然褚湛有病在身不能喝,沈修筠陪著他也不飲酒,但是他們這些客人能喝啊,美食不可辜負,美酒更不能辜負了!
轉身他又給任荇和胖大廚滿上,微微起身看了眼桃夭,小娃娃捧著第一次倒出來的小杯米酒小口小口地舔著。
想到小娃子喝酒容易長不高,他把酒壇子放下,期待地等著任荇的反饋,“怎麼樣?口感如何?”
“度數不是很高,還有點甜。”小狐貍臉上有兩坨不自然的潮紅,臉轉向旁邊的人,“老大,你們之前去苗寨的時候喝過這個酒嗎?”
“喝過,容易醉人。”沈修筠抿了口杯子裡的清水。
“容易醉人嗎?”他怎麼沒感覺,喝了幾杯像是喝了甜水一樣。
“不信你可以問問褚湛。”從菌湯鍋裡撈出幾葉青菜放到褚湛的碗裡,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他最有發言權。”
調侃的話在旁邊響起,褚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好氣地剜一眼把皮球踢過來的人,他倒好,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而且他壓都不願壓的嘴角,明晃晃地告訴他,他在幸災樂禍。
真是欠揍啊!
夾起碗裡的青菜塞進嘴裡,彷彿咬的是眼前人的肉。
那頭,任荇探著脖子,“褚湛,這個米酒很醉人嗎?”
“一般吧,分人。”
他也就喝醉酒把自己鬍子給颳了,然後站在角落裡生蘑菇。生蘑菇是白洛後來嘲笑他說出來的,再加上惟妙惟肖的模仿,尬得讓人腳趾摳地。
其實他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幹了那些勞什子的荒唐事,但又有十多年前撲倒沈修筠的前車之鑒,他那些荒唐的行為倒也能解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