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紀錄?”褚湛來了精神,鯉魚打挺坐起來,看著手機螢幕裡正在工作的沈修筠,正巧他轉過臉,他們看到了彼此。
“破案速度。”
不用細說他都知道肯定是臨城一中的學生跳樓案轉到檔案局了。而案件的主謀們早就被白洛當見面禮給送了過去。
案件,人證物證,好像一切都很順利。
“在想什麼?”
見褚湛忽然心不在焉,沈修筠問道。
“雖然白洛說了祭祀的大陣和她守護的東西有關,但是我總感覺事情不對。”
“哪不對?”
“太容易了。”褚湛坦言,“蒜頭是臨城鬼主,他查地下的事情查了這麼久到現在人都沒回來,怎麼我一去就真相大白了。”
不怪他想太多,是他多年的外勤經驗告訴他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而且上次在革朗遇到祭祀大陣,他們被折磨得夠嗆。
“你懷疑白洛。”沈修筠一針見血,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語氣。
“不是白洛。她這個老妖精自負得很,是她做的她會大方承認,不是她做的,她絕不會去背黑鍋。”
“褚湛,或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完全沒有說服力。”他都察覺不對了,沈修筠這個老狐貍不可能沒發現,除非他脖子上的東西是擺設。
“有個典故叫作,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只有讓事態平息,躲在暗處的人才會放鬆警惕。如此,褚湛便放寬了心,該吃吃該喝喝,該睡就睡個日上三竿。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把賞金任務一交,拿到剩下的酬金,下午他就帶著桃夭在巷子口坐了三次搖搖車,還給她買了個烤紅薯。驚得桃夭直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的日常就是看店帶娃,閑得無聊就給沈修筠發發騷擾資訊。蒜頭還是沒有訊息,老頭子依舊不見人影。而白洛跟個沒事的人似的,不是組局打麻將,就是纏著若望,隻字不提祭祀大陣的事。
自從入了冬,天氣愈發寒冷,臨城今年一直沒下雪,倒是冬雨下了好幾場,凍得人畏手畏腳的窩在火爐旁邊。
沈修筠回來的前天夜裡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的下到早上都沒有停。褚湛早上起來手腳冰涼,兩邊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裡莫名發慌,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褚湛,你是去接萌萌了嗎?”
“沒有啊,我在機場。”
褚湛剛接到沈修筠,桃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歐陽萌悅還沒有回青旅。
自從校園自殺案連著發生後,一中臨時取消了寄宿制,家住臨城的學生可以在下午放學後回家,晚上也不用返校上晚自習。
雖然案子已經破了,但對外宣稱是學生心理問題,迫於輿論的壓力,校方不得不做出改變。一方面學生在校頻繁自殺學校難辭其咎,另一方面,學生如果在校外出事學校也好撇清關系。
“我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往常這個點她都回來了。”
褚湛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二十八分。學校五點半放學,回明月巷坐公交半個小時左右,算上走路的時間六點半再怎麼也到家了。
“她可能路上貪玩,估計一會就到了。”
安撫幾句哄桃夭掛了電話,旁邊的沈修筠已經拿出手機在撥號。
一直無人接聽,最後關機了。
學校不在,家也沒回,偌大一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點蹤跡都尋不到。
歐陽萌悅是檔案局的第一個巫蠱師,同時也是檔案局最小的編內人員。誰家老么不是當寶貝一樣寵著疼著,現在寶貝疙瘩不見了,連個氣息都沒有,這無疑是往人心窩裡捅刀子。
夜裡十二點,已經下了一天的雨此刻越下越大,檔案局的小洋樓燈火通明,各路妖魔鬼怪各顯神通。
一巷之隔的青旅,越來越低的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突然,空氣有了異動,坐在沙發上閉目休息的沈修筠睜開眼,胖大廚憑空出現在他旁邊。
“老大,監控查到了!”
說著她把手裡的平板遞過來,“歐陽萌悅放學後跟著衛書蘊去了西郊。”
話音剛落,茶幾上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了,是歐陽萌悅的號碼。滑開擴音,對方開門見山。
“她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