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一把拎起桃夭往外走,桃夭知道他們有事要談,也不掙紮,雙手抵著下巴,像花兒一樣,眨巴著眼睛,聲音都亮了幾分,“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坐搖搖車?”
“明天明天,趕緊去睡覺。”敷衍應對後,他又加了一層威脅,“白洛那個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一會把她吵醒我們全部吃不了兜著走。”
“又不是我惹她生氣的。”
“我們人間有句話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解鈴還須系鈴人,看我今晚把若望弄到她房間去。”
勇士啊!褚湛豎起大拇指。
再次回到房間,歐陽萌悅眼眶紅紅的,雙手緊緊握住玻璃杯,指節泛了白。不用猜都知道沈修筠肯定是打了一張感情牌。
玩弄人心的人最是知道人心的弱點。
“你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訓練,很多東西都不知道。遇到突發情況也不會處理。以後不要像今天這樣魯莽。”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言歸正傳吧!”褚湛拉過凳子坐下,“你說你發現昨天死的那個女孩和今天死的這個女孩有關聯。因為衛書蘊?”
“嗯。”歐陽萌悅點頭,“今天死的這個女生我下午見過,下午放學我有東西落在教室回去拿的時候看到她和其他人一起在欺負衛書蘊。”
“第二個死的女生在我入學那天把衛書蘊堵在衛生間打了一頓。然後我又問了其他同學,他們說第一個死的趙梓歆總是欺負衛書蘊,動不動就打她。有一次,趙梓歆和她們宿舍的其他人把衛書蘊的衣服全部脫了綁在宿舍床上,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她不明白同學之間的相處為什麼會是這樣,所有的人都習以為常,霸淩者習慣聚眾欺負人,被霸淩者被迫習慣傷害。看客們熟視無睹,或許她們是為了自保,當霸淩者們有個目標時,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們。
看客們是校園霸淩裡最大的幫兇,助長霸淩者們囂張的氣焰。所以當她沒有從眾、出聲阻止時才會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忘不了其他人驚詫的神情,也忘不了衛書蘊眼中的不可思議。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光彩。
毫不意外的,她被其他同學孤立了。只不過她不像衛書蘊那麼軟弱,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她。
“我爸爸不是殺人犯,他沒有□□阿姨。是阿姨說謊,明明是她被叔叔打,我爸爸看不下去制止了叔叔。”
這是衛書蘊第一次和她說話,因為大家都說她是殺人犯的女兒,罵得很難聽。好像父親的罪過就是她的原罪,所有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歐陽萌悅,我爸爸不是殺人犯。他沒有殺人,我親眼看到的。”
“我相信你。”
母親不是第三者,她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但人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佐證了母親的惡行。
真相重要嗎?已經不重要了。
“你怎麼知道她們之間有過節的?”
沈修筠問,歐陽萌悅咬住內唇不說話。
不用猜他們都知道她肯定是用了巫蠱之術。檔案局的規矩,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對普通人下手。
她此舉無疑是踩到了底線。
敲門聲就在此時響起,來的是周詩晴,她從其他學生家長那裡得知一中又有學生跳樓自殺的訊息,特意來問褚湛,她女兒的事情是否有進展。
褚湛把人帶到另一邊,沈修筠要訓人,他懶得湊熱鬧。
雙手合十,他問,“周施主,請問您是否知道您女兒在學校拉幫結派欺負其他同學?”
“欺負同學?不可能,我家歆歆和同學們的關系可好了。”
“那她和衛書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