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我們之間還要裝不認識嗎?姐,我認識褚湛,他根本不是什麼大師,他以前是個銷售,後來因為侵佔公司財産被判刑。你不要被他們騙了。”
“這……”
“謝施主,我們不熟。”褚湛強調不熟,繼而向周詩晴解釋,“周施主,賞金獵人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一樣有工作、有家庭,只不過我們多了份降妖除魔的副業罷了。”
這才是他不想接這個賞金任務的真正原因,謝和會降低他在當事人那裡的信任度。而他為了得到當事人的信任,需要耗費額外的精力。
“如果您介意我過往的經歷,可以讓我師兄重新給您安排。”
顯然褚湛不想伺候,本來他就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接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不介意順水推舟拒了這個任務。
“大師言重了,是我弟弟不懂事。”周詩晴這些天為女兒的的事情奔波,見了不少高人,正如褚湛所說,賞金獵人不過是多了一份副業的正常人罷了。
“阿和,給大師道歉。”
“姐,他真的不是什麼大師。”
“道歉!”周詩晴甩開謝和的手,語氣嚴厲,“不知者無畏,你沒有經歷過我的事情,不要輕易下定論。趕緊給大師道歉!”
“對不起。”
謝和不情不願,但周詩晴不滿意,“站起來,好好說。”
於是他站起來,鞠躬道歉,“對不起。”
周詩晴的維護完全超出了褚湛的預期,他更沒想到謝和會道歉。在他印象裡謝和從來沒有主動說過“對不起”,不管誰對誰錯,道歉的人永遠是他。
就沖僱主的態度和謝和彎下的腰桿,他再怎麼也要拿出幾分認真來。
簽合同、付定金,接下來的流程極其順暢。
收到銀行的進賬簡訊,褚湛喜滋滋的收起手機。視線掃過謝和,他斂了斂笑意,對著周詩晴道,“剛才周施主說最近噩夢來得頻繁,午睡也會夢到。如果施主不介意,不妨在我家旅社睡個午覺。”
然後他賺了半天的住宿費。
為周詩晴點了助眠的安神香,褚湛獨自守在房外,了塵和謝和在稍遠的迴廊等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太陽慢慢向西移動,西邊的天空被染成橘紅色時房內傳來了動靜,周詩晴連著喊著幾聲女兒的小名。
敲門進去,憔悴的女人捂臉痛哭,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嗚咽的哭聲與沉沉的黃昏勾勒出幾分壓抑。
環顧四周,屋內毫無異樣。夢魘是鬼族,造夢的時候會在做夢者附近,房間裡有他設的禁止,一旦夢魘出現就能將其困住。但沒有夢魘,周詩晴還做了噩夢,說明不是夢魘作怪。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褚湛遞了紙巾,“周施主,你在夢裡看到了什麼?”
夢中所見是破局關鍵。
“我看到歆歆被鎖住了。”周詩晴哭哭啼啼的道謝接過,擦著眼淚“她喊我救她,但是我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到她身邊。”
“被鎖住?是籠子關起來嗎?”
“不,不是,是鐵鏈。鐵鏈把她捆在地上,地上有奇怪的畫。”
“奇怪的畫?”難道是法陣?褚湛立馬找出筆紙,“可以畫出來給我看嗎?”
周詩晴接過筆紙,皺眉思索一番,然後在紙上畫出兩個重疊的正方形。
八角星,鐵鏈連結每個角。
“歆歆站在正中間,鐵鏈是紅色的,這個圖案也是紅色的,上面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符號。”
“你還記得符號的樣子嗎?”
周詩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