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霞,舉頭三尺有神明,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怎麼不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褚湛沒心情聽羅家兩口子吵架,僱主既然決定解僱,他自然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
“今天的費用記得結。”
走之前他特意留意了陰影處站著的女孩,初次見面她穿著純白的小裙子,紮著可愛的雙馬尾,如果不是她沒有影子,他都差點以為是天上的小仙女跌落凡間。
但是現在的她,光腳站在角落,白淨的小腿沾滿泥漬。紅裙在滴血,頭發濕漉漉的遮住臉只露出一隻眼睛,陰森森地盯著客廳。
索命厲鬼和平常的鬼魅毫無區別,只有索命時才會原形畢露。
冤有頭債有主,看來這背後還藏著秘密。
褚湛這人向來睚眥必報,時海霞出言不遜,他斷不會如實相告。何況,他最忌諱委託人隱瞞,偏偏羅家精準踩雷區。
了塵是沒想到時海霞翻臉比翻書還快,他本來就為褚湛碰上血煞擔心不已,今日見褚湛又是一身血,還碰上個蠻不講理的僱主,處處數落他們不是,饒是他出家也不代表出家人沒脾氣。
這筆生意不做就不做!
“我送你去醫院。”
從羅家出來,剛走得兩步褚湛停下腳,“師兄,你先回七霞山,我還有點事。”
“有事也要先去醫院,你看你這身,破破爛爛的。再怎麼也先做個全身檢查。”
說著了塵拉起褚湛,後者按住了他的手,神色凝重,“師兄,我是真有事。”
“可你……”
“我的身體我清楚,休息一會就好。”
了塵雖然關心褚湛,但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強行跟著褚湛,恐怕他幫不了忙反倒是添麻煩。
褚湛讓他走,肯定是了卻後顧之憂,他走就是了。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褚湛保證的應了一聲,待了塵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他抬腳朝羅家門口多出來的越野車走去。敲了敲車窗,車窗落下,駕駛座上坐著沈修筠。他神色如常,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
“有事?”
褚湛吊兒郎當地問,問完吸吸鼻子。深秋的夜晚,他膝蓋以下幾乎沒有褲子,大腿上還漏了個大洞,不冷才怪!
沈修筠舉起手裡的檔案袋,搖了搖,“上車說?”
達成共識。
褚湛拉後面的車門,拉不開,正要興師問罪,沈修筠就關上窗,輕飄飄的兩個字從窗縫飄出來。
“前面。”
副駕駛早說啊!
褚湛小跑上車,剛坐下,沈修筠就把檔案袋遞到面前。
“這東西我能看?”別看了之後訛他是機密,要他白打工。
“普通的刑事案件。”
褚湛半信半疑地轉開白繩,從紙袋中取出幾頁紙,其中最上面的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女孩他認識,找羅旺索命的白裙小女鬼。快速瀏覽完手上的資料,看著遠處呼嘯而來的救護車,褚湛的臉色在藍紅交錯的燈光中晦暗不明。
“敢情老子今晚救了個小禽獸。”
先奸後殺,拋屍花壇,說禽獸都抬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