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欒的暴露才是讓沈修筠和褚湛改變計劃的真正原因,只要捏住了皓欒就不怕承易不出現。
接下來的事情褚湛不說皓欒也知道了。他故意藉著拿他當誘餌的藉口把他往皇陵帶,他半推半就地去了皇陵,打算在皇陵動手吃了褚湛的心。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褚湛還有幫手,而且來得那麼及時,怪就怪在他大意了。
“陳家和秦始皇陵是有著生死血契,進入帝陵要以心頭血作媒介,還記得你剛剛怎麼進來的嗎?”褚湛做了個推門的動作,“小孩,你不應該吃心,你該補腦!”
“噗”的一聲任荇沒忍住笑了出來,觸及褚湛不友善的目光他掩唇假咳,挪開了視線,企圖掩耳盜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是小孩!”皓欒漲紅了臉,“我已經活了上千年了!算起來我還是你祖宗。”
“我祖宗你家仙人闆闆。”褚湛一巴掌拍在皓欒的腦袋。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鬼靈竟然敢說是他祖宗,看來挨的打還是少了。
皓欒擔驚受怕地看著褚湛,迅速紅了眼眶,“我只是想投胎,有錯嗎?”
說著,他垂下頭,低落的聲音裡藏了太多的委屈,“為什麼一定要三魂七魄齊全才能入輪回,可我們自出生就少了一魄,奪走我們一魄的是十殿閻羅的一殿秦廣王,憑什麼他享地府敬仰,而我們卻要被禁錮在這裡不得超生。”
“因為他是秦廣王,你們什麼都不是。”褚湛一針見血的指出要害,“權利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指著他安慰人還不如指著天上下紅雨,他最擅長在別人痛不欲生的傷口上撒鹽、倒辣椒水。
“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反正投不了胎,不如做些喜歡的事情,讓自己過得舒坦些。”
“怎麼可能過得舒坦?”皓欒慘淡一笑,“褚湛,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不能進入輪回的痛苦。我們被禁錮在秦地,哪也去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等著魂魄慢慢消散,最後什麼都沒留下。”
“為什麼不能過得舒坦?”褚湛挨著皓欒坐下,“秦廣王現在在人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教授。看守你們的陰兵沒有了,你完全可以去找他,然後把他的兩條腿都打斷,或者把他的心吃了。冤有頭債有主,何必為難那些無辜的人。”
“你注意安全。”耳機裡傳來沈修筠的叮囑,“叫承易的鬼靈不見了。”
“我知道,他在我這裡。”
接下來沈修筠說什麼褚湛根本聽不到了,他的心口沒入了皓欒的利爪,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被對方緊緊攥在手裡,隨時可以取出來。
任荇被承易偷襲的時候就覺得不妙,等他抽個空看褚湛的時候,皓欒已經下了手。
“褚湛!”
褚湛充耳不聞,抓住皓欒的手,“你還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小孩。”
“你知道你怎麼死的嗎?死於話多。”少年褪去了委屈與無辜,一臉兇狠,作勢要取褚湛心髒。
“都給你說了要補腦你還不信。”
褚湛扯出個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笑容,皓欒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被他抓住的心髒消失了,緊接著,褚湛的身體迸出千萬血絲將他纏住,血絲帶著灼熱的溫度在他身上燒出一道道血痕。
鬼感覺不到疼痛,除非傷及魂魄,像皓欒這種天生少一魄的鬼靈,魂魄不穩,一旦被傷,運氣差點就會灰飛煙滅。
褚湛揭開身上的符文走到皓欒身邊,蹲下,手指捏住皓欒纖細的脖頸,如猛獸咬住了獵物的命脈,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
早在丟平安扣的時候,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草結上他就用符文做了傀儡。小心駛得萬年船,人話都不能相信,何況是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