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續,書接上回。這李景雖然腦瓜子好使,但是也強不到哪去。當發現進了這天柱王預先設好的伏擊圈,望著漫山遍野的吐谷渾兵士,突然之間心生一絲膽怯。不管是誰在絕境之中,都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念頭,當然這李景恆也不例外。轉念一想這身後就是涼州城;父王定會前來接應,於是一箇中心開花的計策湧上心頭;隨即傳令下去,堅守待援!
李景恆望著橫擋在其面前的慕容雷德,隨即怒斥道:“你這卑劣小人,竟使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可恥!”慕容雷德嗤之以鼻的回到:“虧你自詡熟讀兵書,這叫兵不厭詐!”於是乎,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這樣短兵相接,殺將了起來。而天柱王則指揮這兵士不斷縮小包圍圈,靜等這他所謂的大獵物。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這李景恆已經傷亡五百多兵士,而他也漸漸的感覺到了體力不支;再這樣下去,可就只能在此為國捐軀了!
在其絕望之時,但見遠處,一虎將帶著五千精銳騎兵殺進了包圍圈!此人正是尉遲佔飛,只見其一馬當先,衝鋒在前,左挑右刺,橫衝直闖,手起處,衣甲平過,血如泉湧,這一路殺的吐谷渾兵士個個膽戰心驚。卻說在這山頭觀戰的天柱王,望見此將,所到之處,威不可擋,也不禁失聲問道:“此乃何人,竟有如此之勇力”只聽左右隨即回到:“此乃李道宗帳下尉遲佔飛是也”。
要說這尉遲佔飛,絲毫不輸於先前之一代名將李元霸。沒多少功夫,已經斬殺大小軍士數十人。此刻的天柱王不經意間也感受到一絲寒意!這時,只見一探子急衝衝而來,躬身報曰:“啟稟元帥,李道宗已引這大部軍馬黑壓壓一片,朝著兩界山側翼滾滾而來!”
“再探,查清其有多少兵馬?”天柱王隨即又命令到!
李景恆在衝殺之時,瞄見尉遲佔飛如此之神勇,神情也是備受鼓舞!經過剛才慕容雷德的那一番衝殺,早已斷送了他中心開花之計策。此刻他只想儘快逃脫這包圍圈,隨即命令餘下的軍士,邊打邊退朝著尉遲佔飛靠攏!也就一炷香的時間,二人已經合兵一處。這尉遲佔飛隨即大聲安慰道:“公子莫怕,有末將在!元帥已經帶領大隊人馬而來。”李景恆絕處逢生,瞬間有一種莫名的感謝,但是高傲的勁頭依舊映襯於臉頰!
看著兩支軍隊合兵一處,再加上天柱王已經獲悉這涼州城軍馬之確切之數,也是為之大驚。此刻他的部分目的已經達到!看著即將被老謀深算的李道宗反包圍,隨即命令兵士,撤了包圍圈,徐徐退回營寨!
就這樣,吐谷渾兵士在李道宗的反包圍即將裹緊之時,鬆開了包圍圈。此刻的李景恆望著退卻的天柱王,其中心開花的思想又一次衝上了腦海,正準備揮師掩殺之際;卻被甚是清醒的尉遲佔飛隨即攔了下了,並隨口將其扼殺在意念之中!此戰略很不多妥當,也甚不可取,漏洞之處甚多,天柱王是何等的用兵如神,怎能被這樣的計謀算計,故而這李景恆也只能無奈放棄!
於是乎,一眾大唐將士,目送這天柱王和慕容雷德引著眾軍士遠去!不一會,李道宗已經領著大軍,到了此地。看著渾身是血的李景恆和尉遲佔飛,再望著已經逃去的吐谷渾兵士。隨即斬釘截鐵的對李景恆訓斥道:“還不快給我滾回涼州!”這一刻,所有人都想了很多很多……
在這涼州城的帥帳之內。只見李景恆自綁雙手,跪在帥案之前。頓時,大帳之中氣憤略顯嚴肅與緊張,所有將校也都低著頭,面色凝重。只聽李道宗怒吼道:“來人,李景恆違反軍令,將其推出去給我砍了”得此一令,但見兩個刀斧手麻利的走進帥帳,拿住這已經被捆綁雙手的李景恆。就在此時,只聽尉遲佔飛出列求情到:“元帥請息怒,公子也是立功心切,不慎中了天柱王之奸計;且公子已知錯,請寬恕他這次吧!”
話音剛落,就深施一禮跪在帳下,一眾將校聽聞此言,也相繼為李景恆輪番求情。李道宗雖說心有怨言,但是畢竟這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掃視一番帳下眾將也都頗為情真意切,故而就坡下驢的說道:“你違我軍令,壞我軍心,論罪當誅!但念眾將軍為你求情,國法之下不外乎人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著,就令軍士將其推出,杖責五十軍棍。眾將校依舊想再次為李景恆求情,但是李道宗揮了揮手,讓他們各自回營整軍備戰!至此,眾將校也是心服口服。一部分剛正不阿的將校,見其對自己的兒子都如此嚴厲,也不好再說什麼,更沒了這流言蜚語!
歷史的風向標就這樣靜靜的走著,原本是一場輕輕鬆鬆的勝利,可是面對再三囑託,他依舊違反軍令,讓勝利變成了失敗。想到這些李道宗剎那間,感覺這個兒子太不成氣候,高傲自大有勇無謀。經過這一仗,映襯在他心頭的疑惑似乎就這樣解開了……
這李景恆,一沒有資源,二又不認識突厥將領,三又經常和突厥人在邊境鬧個小摩擦,也算是仇敵。如此思量下來,他是萬不可能借到這五千精騎?於是乎,他就準備來看看這個不孝子,問明白這一切緣由!
但見這偌大的軍帳之中,李景恆趴在床上,背部和屁股已被打的血忽淋拉的。陳雷正端正的安坐塌旁,細心的給他塗著金瘡藥。邊上藥邊埋怨這:“你說這王爺也真是的,不就一次小失敗嗎,就給你打成這樣;他也真下的去手,還把你當親兒子看嗎?”
因為陳雷的一不小心,弄的李景恆甚是疼痛,“啊呦”的又是一聲尖叫“你輕點好不”。陳雷扮了一個鬼臉,宛然一笑。就聽到李景恆簡單的回覆到:“父帥也是沒辦法呀,原本要的就是咱們城下迎敵,三令五申不讓咱們追擊!可惜咱們偏偏不聽,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呀!”“唉。”一聲長嘆,由心而起!
李道宗已經到了多時,因為二人一個趴著,一個背對著他,故而不曾感知到他的到來。當其聽到李景恆如此理解他的時候,似乎感覺到這個孩子還有這麼一點良心,就順帶著咳嗽了一聲!隨著聲音望去,陳雷一看是他,立即放下手中的金瘡藥,躬身施禮“不知王爺駕到,請王爺贖罪”
這李景恆聽陳雷這麼一說,立馬扭過頭來,隨即準備起身行禮。結果被李道宗快了一步按在塌上:“你有傷在身,就不用起來了”。話語之間,就隨手將拿著的上好金瘡藥遞給陳雷:“過會給將軍敷上”陳雷接過藥正準備起身,只聽李道宗又嚴厲的對其說道:“你給我先跪這”
陳雷聽此一斥,頓時腦海一懵,感覺事情不對呀,剛剛半起的身子,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緊接著,李道宗又對趴著的李景恆語重心長的說道:“剛你們的談話,父王都聽到了;今天的事情,你能理解父王的苦衷,也讓我很是欣慰!”李景恆飽含激動的淚水,情真意切的回到:“都是兒臣的不對,不應該不聽父王之言!”
李道宗看著這個如此悽慘的兒子,不經意間有了一些憐憫之情,都是自己平時管教的太少了!但是憐憫歸憐憫,心中的疑惑還是要問的:“你實話告訴我,這從突厥馬場是如何借得這五千匹軍馬的?”
李景恆聽著父王冷不丁的這樣一問。先是一愣,接著又側眼看著在床榻邊跪著的陳雷,但見這陳雷也翻著眼睛,輕輕地搖著頭望著李景恆。而這一切,怎能逃脫過李道宗細緻的觀察!不過好在這李景恆還有一絲良知,他也明瞭既然父王這樣問起,定是知道了其中的一些緣由。既如此更不能依照陳雷之計,繼續隱瞞下去。於是,他試探性的回到:“因為有一個隊正和突厥人多多少少有一些私交,恰好行軍到突厥馬場附近,在閒談之時,就想到是不是可以向突厥借回一些軍馬。萬萬沒想到,這事情就這樣辦成了!父王,這一切其實都是咱們大唐的國威以及兩國多年修好的結果所致呀!”
而陳雷聽到李景恆這麼一說,也是連連點頭的附和道:“將軍說的一點都沒錯,這都是根據將軍的細緻謀劃,多方考量,方促成此事!”至此時,兩個人依舊還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李道宗雖說有一絲厭惡,但是突然間感覺到這個小小的隊正頗不一般,就想見一見他,隨即問道:“這個隊正叫什麼名字?傳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