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悠的歷史長河之中,在佛教興亡的交替歷史之中,在佛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得不說的兩個人,就是戒賢法師與玄奘法師。他們是佛法在發源地,即將暗淡消失前的最後一抹光亮,這對師徒之間的關係,不僅僅值得我們銘記,更值得佛教界銘記。因為是他們將佛法在這最危急的關頭,傾盡全力傳入了大唐,傳入了華夏,再後來傳入日本,傳入韓國與朝鮮。進而影響整個東亞的價值觀與格局觀。歷史不容假設,如若沒有他們,真的不敢想象,這佛教在大唐,在中國會是什麼樣子的一個結局……
當然,王玄策這位政治上的使者,也應該讓歷史銘記。算下來,這次的出使之路,他們才僅僅走了一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跟著他們商量好的行程繼續往下走……
按照這原有的計劃,他們辭別這利羅闍和薇迪娜之後,經過這一路的爬山涉水,走走停停,在兩個月之後,就到達了這北印度西北部的一個國家烏萇國。
因為位置靠北,這烏萇國的氣候,自然與大唐的環境大同小異,並且還呈現出明顯的四季分明。算下來他們這次到達烏萇國的時間已經是,大唐顯慶三年(公元678年的)三月。當然了,這時,這裡的氣候依舊如大唐一般,楊柳依依,鳥語花香,一派春意盎然。
“和玄奘法師在一起的時候,時常聽他講述這佛教的興亡史,這烏萇國以前可是一個佛教之大國,擁有佛寺一千四百多所,僧徒一萬八千餘人,可惜的則是,在玄奘法師到來的時候,已經蕭條的不成樣子了,不僅寺院荒蕪,僧眾更是減少了很多,也不知道咱們這次前來,還會是什麼樣子?”王玄策帶著稍稍的憂慮對他們說道……
“大哥,這烏萇國的佛教,我感覺就如咱們這次到這五印度看到的大致情況相似,或者更慘。五印度其他的國家之佛教先前頗為繁華,現如今日漸凋零,這也就一二十年之光影,差別可真是夠大的。就如玄奘法師所說的,當時他看到是已經荒蕪的不成了樣子,更別說咱們如今看到的。”陳茂材也是隨著他的話語說道。
“對,不管怎樣,畢竟曾經也是一個佛陀的聖地,是應該值得咱們好好觀瞻一番……也就當是遊山玩水了。”周曾依舊是這樣放肆的說道。
他們自從入了這烏萇國之後,發現正如玄奘法師《大唐西域記》上面的講述:方圓五千餘里,山峰谷地相連,河流湖泊相接,雖然也種植莊稼,但是土地並不如那些在殑伽河畔的國家那樣肥沃;不過雖說如此,但是卻盛產葡萄。他們來的時候,雖說見不到成熟的葡萄,但是這片片果園,不少辛苦的百姓,卻展現著這個國家之不同……
伴隨著成片的葡萄園,以及鬱鬱蔥蔥的樹木,則點綴這不少鬱金香,微風輕輕拂過,頓時讓人心曠神怡。伴隨著優美的環境,一行人就往前走著。只見這陳茂材不住的在馬背上翻看這大唐西域記。
突然,只見他大聲說道:“呀哈,這個國家好生奇怪。”這一句話,頓時,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之態。
“說說,有啥奇怪的”周曾扭著脖子,隨口就問到。
“你看哈,這玄奘法師,在這烏萇國這一節中,為何對這的百姓是這樣的評價呢:百姓生性怯懦,世俗崇尚詭詐,好學而不刻苦鑽研,雖說有部分百姓研習佛教,但是卻以唸咒為業,雖說甚是喜愛經文,但是卻不講究義理,雖說恪守戒律的操行,潔淨無塵,但是特別的擅長唸咒。”陳茂材深感詫異的對他們說道。
這一番講述,讓王玄策也是好生奇怪,看著地裡勞作的百姓,也不像這懦弱之人呀,不過轉念一想道:“從這份話語之中,似乎能多多少少的讀懂一些東西,我感覺玄奘法師說的在理,不過暫時沒有說清楚而已。”
“大哥,你說說,這說明了什麼呢”周曾隨口就說出了這句話來……
“不管哪個宗教,其發源的根本目的都是教人向善。在這五印度大地,佛教如此,婆羅門教也是這樣;在我們華夏大地,儒家如此,道家也是這樣。從根本上來看,這都是一種信仰,一種寄託罷了。這種信仰與寄託,不僅是對人的一種精神慰藉,更是維護生存秩序的一種釋然。在我們大唐也有很多不學無術之人,天天之乎者也,追求這表面文章,而不解這儒家的真諦;也有不少披著道家的外衣,以神靈為幌子,天天坑蒙拐騙百姓,而不知道到這清靜無為的思想精髓。再加上這麼多年來,對婆羅門教的理解與認知,不用多說,你們也應該感覺到,他也是在不斷的變化與發展的。從剛開始咱們入了這五印度之後,頓感這婆羅門教是頗為殘忍之宗教,可是後來經過一番瞭解之後,深知其實並不是這樣,那僅僅只是因為這阿羅那順和阿爾米塔誤入歧途,讓他們自己走歪了路罷了。依照玄奘法師的這種說法,這烏萇國的百姓,雖然信奉佛教,但是擅長這唸咒之術。所以,給我的第一感覺,定是這的百姓,將這學佛之路,走歪了,走偏了罷了,再加上對教義的不甚明瞭,就誤入了邪路……”王玄策冷靜的給他們分析道。
其實,他的這番話語,不僅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也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不管何種宗教,僅僅只是一種信仰罷了。當然對這種信仰,一定要秉承這善念,來認真的對待,嚴謹的對待,千萬不要誤入歧途,走向歪路。如若此,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社會,對國家,對周圍的人的一種不負責……
果不其然,雖說這的百姓都在這田地裡辛勤勞作,但是行走在這集鎮之間,穿梭於人群聚集的部落村中之時,的確發現不少僧侶,以畫符唸咒為業。
只見在這一個小鎮子之上。一個四十來歲的僧侶,雖然看起來面容清秀,慈眉善目。但是卻在這街道兩旁擺了這麼一個攤位,這攤位猶如這大唐街頭之上,抽籤算命的一模一樣。當然,為了這招攬生意,一個畫符唸咒的旗節卻是顯得別樣的顯眼,不少圍攏在他周圍的百姓,則是殷切的盼望著他賜予的吉祥與法力……而且這不僅僅只是一個個例,而是一個普遍的現象……
編者說:烏萇國,北印度一佛教大國,可惜的則是已經凋零了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