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謝煥林出生之日,謝家被一團紅光包圍,一道帶火的月光沖入謝煥林母親的體內。
自此,雨村誕生了幾百年來第一位修道者。
謝煥林不負眾望地長大,四五歲就自行開了靈脈,一路修煉,不到二十,就入了神遙之境。之後謝煥林加入了神天宗,不到十年的時間,繼任夏央堂堂主之位,直到現在。
謝煥林升任夏央堂堂主後,沒有忘記他的出生之地雨村。
他將雨村改名為雨花村,以一年四季下雨為賣點,營造了觀雨勝地之名,他自己也會在雨季最美的一個月中回到家鄉,與前來雨花村的人們觀雨賞雨,品茶論道。
有夏央堂堂主背書,雨花村的名氣很快就打響了,吸引了雲笈各州城的人前來賞雨求道。
漸漸地,雨花村擺脫了貧苦之名,漸漸地富裕起來。
沉伶和牧鏡塵來的時候,正是雨花村雨季最美的一個月。
如今的雨花村,早已不是之前疾苦的破落村莊,繁華可與州城比肩。
村莊入口,是一座巍峨的城門,氣勢恢宏,廣闊大氣,人與馬車分流。
入了城門,又是另一片光景。
整座雨花村被一層輕紗般的雨幕籠罩,雨霧朦朧之中隱現青磚瓦黛,雨水細膩而均勻,如同千萬朵輕盈的花瓣在空中緩緩落下。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青石磚上,脆聲聲的,似有節奏般。
因是雨季最美的月份,雨花村來了很多修道者,街上熙熙攘攘,各處可見談笑風生的修道者。
沉伶和牧鏡塵進了村,問了好幾家客棧,都滿房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在一處偏僻的角落找到間房。
這裡的客棧幾乎都是青磚瓦房的樣式,三層樓,一二樓吃飯三樓住宿。
沉伶他們到時,也只要到西角落最後一間房。
這倒不是他們幸運,而是這間房,壓根沒人敢住。聽這裡的人說這間房鬧鬼,只要來這住過的修道者都會暴斃而亡,魂魄盡散。
他們提出要這間房時,掌櫃的還猶猶豫豫地不肯給,最後他們說明若是出事,與他們客棧無關,掌櫃的才肯放出這間房給他們。
房間很大,裝修古樸大氣,與傳聞中的鬧鬼兇宅沒有半分關系,反而有一種雅緻之味。
他們看了一圈,就去二樓用餐。雨花村原來貧苦,沒什麼好東西,之後因為賞雨論道火了起來,這些客棧酒肆就多了起來,口味天南地北都有,主打一個周全。
沉伶和牧鏡塵到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客棧內喝酒聊天的人都忍不住盯著他們看,小聲地接頭交耳。
“看,這兩人就是住那間鬼房的人。”
“這兩人長得還挺標緻,怎麼就想不開去住那鬼房?”
“不就是年少輕狂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老幾。”
“要我說,就他們這兩,今晚在鬼屋必死無疑!”
最後那句話,說的聲音大了些,不僅同伴聽到了,就連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紛紛側目看向沉伶和牧鏡塵,似乎在猜測他們是否會惱羞成怒。
沉伶和牧鏡塵像是沒有聽到,在店內環視一圈,滿席之中,只看到角落處有一張只一人坐的桌子。
沉伶走過去,在旁落座,“道兄,你這沒人吧。”
那人一襲黑衣,外面罩了件墨黑的外袍,寬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腦袋,聽到沉伶問話,那人微微側頭,抬眸看向沉伶,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沉伶,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