蛞蝓男沒有說話,因為確實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以至於世界觀都崩塌了。
他無法想象,兩個低端變異體,為什麼會展現出這麼變態的實力,甚至足以碾壓自己?
之前的囂張和狂傲勁全沒了,變成了難以遏制的驚恐和無措,在沉默了半天之後,他才用沙啞的嗓音說,
“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出賣自己的主人!”
“這麼說,你是寧死也不肯說了?”
葉尋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傢伙會這麼硬氣,稍作遲疑,但又冷冷地笑了笑,搖頭說,
“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就算你是變異體,也總歸會有軟肋的,別逼我,否則我真的不介意買一袋鹽,直接灑在你身上。”
“你……”
聽到葉尋準備這樣做,蛞蝓男的眼神又變得更加驚恐了。
他雖然擁有十分變態的自愈能力,可鹽卻是他的死穴。
而且這種自我修復的能力也不是無限的,在承受到真正足以致命的傷害後,還是有可能陷入死亡。
蛞蝓男很驚恐,一直在默默地往後挪動身體,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哪怕面臨這樣的生死抉擇,居然也沒有開口回答葉尋的問題。
“看來你是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乾脆我就成全你,讓你嘗試一下被人刑訊逼供的滋味吧!”
葉尋一邊冷笑,一邊面無表情地走向蛞蝓男,正要上手時,耳邊卻傳來一聲低咳,緊接著,就是一道蒼老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傳遞在了腦後,
“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可不可以平心靜氣地跟我坐下來聊?”
“是誰!”
葉尋心頭大震,本能地迴轉目光,發現在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個長椅,居然詭異地出現了一個老人。
老人穿著一套黑紫色的西裝,裁剪得體,頭上同樣戴著一頂紳士帽,典型的西方人打扮。
其次是他的頭髮很長,斑白的髮色,帶點西方的自然捲,幾乎遮住了小半張臉,鷹鉤鼻樑十分突出,下面是兩撇很有藝術氣息的小鬍鬚,個人的感覺就像一個打扮得十分荒誕的藝術家。
更讓葉尋感到驚恐的,則是老人身邊的長椅上,還躺著一個昏睡不醒的女人。
是剛剛逃走的林夕!
這老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林夕陷入了短暫的昏迷,此時正一動不動地靠在躺椅上。
“你把林夕怎麼了?快放開她!”
葉尋震驚了,本能地將拳頭緊握起來,胳膊上的龍鱗一塊塊豎起,發出危險的抖動聲。
可葉尋並沒有立刻衝上去,而是用一種極度畏懼的眼神,看向那個頗有紳士氣度的小老頭,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因為驚恐而發抖。
這個老人太神秘了,要不是他主動開口,葉尋甚至都無法感受到他的任何氣息,也察覺不到,他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將昏迷中的林夕帶到這裡來的。
葉尋看向了老人那雙淡藍色的眼睛,深藍如海,猶如一片汪洋,既神秘深邃,又富有典型的西方特徵。
這個歐洲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比獵鷹帶給他的感覺還要可怕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