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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光線昏暗,簡陋的客房裡沒有點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一張略顯破舊的木床被擺在窗戶之下,透過泛黃且略帶破損的窗紙,降下來的日光斜斜地灑在此時背對著他躺著的人身上。
許是昨晚被折騰的太累了,床上的人還沒醒。
如綢緞般的墨發肆意散落,順著線條優美的脊背蜿蜒而下,薄如蟬翼的白衣輕柔地勾勒出,彷彿輕輕一折就會斷掉的腰肢。
白衣的下擺堪堪遮住瑩白如玉的小腿,足弓優美的足交疊著,淺緋足心毫無保留地展露在暖熙的日光下,讓人的目光挪不開分毫。
謝玉書靜靜地站在門口凝視著床上的人,眼眸深邃如淵。
半晌,他才踏進屋內,將那尚且帶著熱氣的點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謝微樓側躺在房間裡那張老久的木板床上,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然天黑。
他竟是整整睡了一天。
謝微樓輕輕舒展了一下身軀,轉頭朝身後看了看,屋裡沒有人,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包已經涼了的的點心。
他半支起身子,抬起眼簾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的劍還有無相儺都不在屋子裡,肯定是被謝玉書拿走了。
謝微樓重新躺回去,轉回頭繼續面朝牆壁,老舊的床板發出一連串“吱呀吱呀”的呻吟聲。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不多時,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伴隨著剛出爐點心的熟悉香味,身後罩上來一具結實的軀體,對方的體溫透過一層輕衣源源不斷傳過來。
謝微樓曲臂枕在頭下,仿若還在睡著,一動不動。
若說幾天前,剛剛得知對方的目的時,他滿腦子都是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如今外面暴雨如注,他們被困在客棧裡一連過了幾天,謝玉書都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
不僅沒打算要他性命,他反倒過上了吃飽了就睡,一睜眼便能品嘗到熱氣騰騰點心的日子。
謝微樓冷靜下來後,腦中就只剩下一個清晰且堅定的念頭。
他得拿到劍和無相儺,然後跑。
只是,他每次都藉口想吃剛出爐的點心,把謝玉書打發出去。可這廝每次離開的時候,都不忘把他的劍和無相儺一併帶走。
謝微樓陷入如何逃跑的沉思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回過神來,手臂已經被枕麻的毫無知覺。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僅手臂麻木,連肩膀都跟著痠痛起來,他小心翼翼地翻轉了下身子。
身下那張老舊的木板床,立刻發出一聲細微的“嘎吱”聲,卻如同一根尖針刺破了房間裡的靜謐。
謝微樓下意識朝旁邊瞄了一眼。
這一看,讓他呼吸一滯,就見謝玉書側身朝著他的方向躺著,雙眼在黑暗中隱隱閃爍著幽光。
四目相對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尷尬在狹小的房間裡彌漫開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