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就不是什麼普通的雪玉,而是魔宮供奉百年的沉潭玉。”
“你本應該是我們的一員,可是謝微樓殺了你的主人,還將你從魔界搶走了。”
“司徒斐”微微頓了頓,眼神中似乎多了幾分惋惜:“還將你變成這幅乖順的,形同走狗般的模樣。讓你親手一層層加牢自己真正主人的禁錮。”
“你不信我沒關系,但是他在利用你,而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樞玉臉色蒼白,眼神中卻始終倔強地不肯動搖。
“司徒斐”嘆了口氣,似乎知道自己的話暫時說服不了他,於是傾身將身側什麼東西抱了起來。
那是一個人,方才一直沉睡在半人高的芳草之間,等到樞玉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周圍的空氣都變冷了。
一條金色的蛇從草叢中,順著白衣人垂落的衣角環繞著盤上他光潔的腳踝。
接著又纏繞著他的小腿一路攀上,最後伏在他的鎖骨上吐著信子,一雙金色的眼眸盯著樞玉。
那人一動不動,長睫微垂輕輕覆住眼皮,彷彿正陷入沉睡之中。
“剛才從你的記憶中看到,你喜歡他。”
“司徒斐”低頭專注地看著沉睡的人,動作輕柔地抬起那人的頭,讓其臉龐完完全全地展露在樞玉眼前。
“可是他喜歡你嗎。”
他的聲音自帶著一種蠱惑的味道,彷彿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悄悄地往樞玉的心裡鑽去:“他不喜歡你。”
“司徒斐”語調不高,字字誅心:“因為你親眼見到了,他在你不在的時候,是怎樣和別的人在月華殿裡纏綿的。”
這話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樞玉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那日無意間在孿鏡中瞥見的畫面,此刻再次湧上心頭。
“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愛慕他的人多如牛毛,你只不過是他隨手捏造出來的仙偶。”
“司徒斐”的話語沒有絲毫停頓,一句句如冰冷的石塊,不斷地砸向樞玉。
“在他眼裡,你什麼也不是。”
他笑了起來,笑容裡滿是嘲諷與不屑,彷彿在嘲笑樞玉的痴心妄想。
樞玉渾身顫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一直以來保護得小心翼翼,最為柔軟的地方,此刻像是被人殘忍地挖了出來,然後當著他的面,一刀一刀地淩遲著。
那疼痛深入骨髓,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我說錯了?”“司徒斐”柔聲道,“你很清楚,我沒有一個字說錯。”
“你回靈境山,繼續每天跪在他的腳下,繼續像陰溝裡的爬蟲一樣在暗處懷揣著那些髒劣的想法。這和懦夫有什麼區別?”
樞玉緊緊地繃著唇角,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可他卻渾然不覺。
“不如我給你一個機會吧。”
“司徒斐”話鋒一轉,臉上換上了一副看似溫和的神情。
他將懷中的軀殼扶正了些,而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托起那人的後腦,將綢緞般的長發從臉側輕輕撥開,讓他的臉完完全全地朝向樞玉的方向。
“這不是他,只不過是一具和他相似的軀殼。”
他的聲線裡帶著絲絲的蠱惑之意,那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在樞玉的耳邊輕輕回響,不斷地撩撥著他的心絃。
“你現在,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說著,“司徒斐”低下頭,手指輕輕掠過沉睡的神祗的臉龐,手指溫柔地放在那人的臉頰上,微微用力捏住他的雙腮,迫使那軀殼無意識地張開唇。
“你已經嘗過這裡的味道了。”
“司徒斐”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拂過軀殼的唇瓣,眼神中透著一絲曖昧與暗示。
“不想再嘗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