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玉可以抱著主人睡嗎?】
看懂了他的手語,謝微樓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一時心軟。
他深吸一口氣,嚴肅道:“不要得寸進尺。”
葉光霽走進月華殿的時候,便敏銳地注意到一個有趣的地方。
玉座之上的人今日瞧著與以往不大一樣。
往日他最是討厭那些繁縟服飾,可此刻卻身著一襲高領仙袍。
領口高高豎起,與他平日裡的隨性穿著大相徑庭,也不知在遮掩什麼。
葉光霽狀若未聞,微笑道:“尊上。”
玉座上的人依舊那副拒人千裡的模樣:“你身為閣主,卻放任弟子試煉的時候隨意進出。劍閣什麼時候這般沒規矩了?”
“尊上說的是,所以我這不是立馬過來請罪了?”
葉光霽面上的笑容絲毫未變:“那尊上準備什麼時候放樞玉回劍閣,還是我一會兒就將他帶走?”
謝微樓沒有告訴任何人樞玉中了食髓香的事,只是淡聲道:“等他好些了,本尊就讓他回去,以後你就按劍閣的規矩教,其他弟子怎樣他就怎樣。”
葉光霽依舊保持著溫文爾雅的微笑:“說起來,先前樞玉在劍閣每次試煉後,都坐在無人的地方,手裡握著那枚尊上給他的玉扣。”
謝微樓握著玉筆的指尖一頓。
只聽葉光霽悠悠道:“想來是離開尊上之後,日夜思念。這次尊上不如留他在月華殿多休息一段時間。”
謝微樓這幾日總會莫名想起那日玉池裡的那幕:“他不過是個仙偶,如何會思念別人?”
葉光霽笑道:“這可說不準,但我瞧他寢食難安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心事。”
謝微樓沒再答話,手中的玉筆再次動了起來:“找你來還有一件事。過些天以本尊的名義到鳴凰宮走一趟。”
葉光霽輕“嘶”一聲:“尊上真的打算和鳴凰宮那位結姻?”
謝微樓手中的筆又是一頓。
“哦,我是說,近日常司主逢人便揩淚,說尊上以大局為重,願意與鳴凰聯姻維護仙界太平,是仙界百年難遇的幸事。”
葉光霽迅速整理了一下臉上好奇的表情:“時間一長,靈境山上下都在傳尊上要結道侶之事。”
謝微樓將手裡的筆放下,將前些日子司徒琰的話簡短地告訴了葉光霽。
葉光霽聽完之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好大的膽子,竟然將注意打在了尊上的頭上。”
“暫時不知司徒琰說話是真是假,若是司徒斐的確有問題,可需要找機會除掉?”
“暫時不能殺他。”謝微樓道,“如今在南荒眼裡,司徒斐還是南荒之主。若是貿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
葉光霽聽完後,眉頭微挑:“那尊上的意思是?”
“本尊先前得到的密信,可以證明司徒琰所言非虛。”
“既然司徒斐初愈,本尊便派你以前去‘探望’。到了之後,將‘本尊這些時日經常去看望司徒琰,對其很是關照。’的訊息放給他。”
葉光霽也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尊上這是打算將計就計?”
謝微樓問道:“以你所見,南荒的事與何有關?”
葉光霽笑了:“司徒宮主突然喜歡生食人肉,既然不是增加了一項獨特的興趣愛好。那我鬥膽猜測——”
“昔年巫族妖女率領巫族叛亂,尊上剿滅他們後,有一脈殘黨逃亡南荒瘴霧山一帶。巫族素來擅長迷惑神智操控人心,此事許是與他們有關。”
謝微樓不置可否。他放下手中的玉筆,神色間自始至終都一如既往的冷淡:
“無論是誰,都會後悔對靈境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