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文明,不這樣灌酒吧,瞧你喝得那痛苦的樣子。還是美國水土好,給你養的白白淨淨,這要在路邊經過,我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你。怎麼,秦大小姐沒跟你一起來見見老同學?”他邊說著邊坐下,開始往嘴裡夾菜。
“我們分開了。”於揚一邊說,一邊將一杯酒倒進嘴裡。
“這又是什麼情況?你把我們曉婧扔在這裡,不就是為的她嗎?”說著張齊憤憤不平的
又灌起酒來。
於揚吃驚地看著他,他不知道校園裡原來對他去美國的理由,竟然是這一套說辭。他悲涼地看著張齊說:“那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哥,秦大小姐把你們的全家福都發在空間裡,我們可憐的曉婧妹妹。你他媽真是這個混蛋。”說著又想揮拳打向於揚。
“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當時去美國是不利己。跟秦雪在一起也是後來的事,不管怎樣,是我辜負了她。”說著,於揚有些喪氣地低下了頭。
張齊這時才認真看了自已久違的朋友,他變了許多,臉沒有以前的紅潤,因為瘦了,稜角顯得更加分明,已然是一張成熟而精幹的臉,而他的眼神變得深邃,失去了昔日的光芒。
這樣的他在張齊看來多少有些陌生。
畢竟彼此太久沒見,一開始他們都顯得有些侷促,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酒喝得多了,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下,藉著酒精的微醺,張齊才忍不住打聽起當年的事情來,於揚沒有迴避,只是將這些年的經過簡要地告訴了他。
張齊聽著聽著睜大了他的圓眼,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如此狗血。
可看著於揚現在平靜中略帶苦澀的表情,張齊知道他曾經有多麼的痛苦過,一時間也不知怎樣安慰於揚。作為兄弟,他只是陪著於揚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他覺得那大概是他人生中喝過最苦的一次酒了。
說完那些過往後,於揚沉默了許久,才終於又開始說話:“曉婧她現在過得,好嗎?”
張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道:“一開始真的很不好,沒為你少哭,也傻乎乎地等了你很多年,直到知道你和秦雪在一塊了,這才徹底死了心,去了上海。好在陳凌一直在身邊照顧她,現在應該算過得不錯吧。”他越說越小聲,看得出於揚對這段感情並沒有放下。
“那就好,陳凌會比我更能好好的愛護她。”說完假裝鎮定地朝張齊笑笑。而在張齊看來,那笑比哭還讓人心酸。他感覺自己的兄弟變了,變得深沉,他再不是自己從前那個總是帶著陽光般笑臉的男孩。
許是因為遇見故友,許是因為終能傾訴,在酒精的作用下,於揚感到自己的心找到久違的暢快。
他們又聊起了往日裡的種種,朦朧中他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跟大家朝夕相處、快樂的日子裡,他已經太久沒有這樣的開懷大笑。
那個夜晚格外寒冷,可酒後的他們卻覺得心漸漸獲得久違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