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曉婧發了高燒,燒了兩天也不見有退的跡象,於揚他們慌忙將她送去醫院。因為高燒引發肺炎,曉婧不得不住院治療。
事後,於揚很後悔,他憑直覺想曉婧當時是希望儘快逃離那裡的,所以也竟也沒想到給她換一套乾的衣服再離開。他深深感到自責,當時他就應該拒絕秦雪的母親,不,他就不應該帶著曉婧參加那次生日派對。
對於曉婧的落水,彷彿高燒蔓延全身一般地在學院裡傳開了。流言紛紛,有些人是同情的,覺得家庭條件好沒什麼大不了,甚至覺得秦雪是故意為難曉婧,讓她當眾掉進水裡;而有些則覺得她為了博得同情和關注,才上演出苦肉計,更有甚者認為她是自卑得想不開而為之,真是人言可畏。
林夕聽到這些閒言碎語,看再著躺在床上高燒昏迷的曉婧,氣得直跳腳,她罵這些嚼舌的人,罵始作俑者秦雪,連帶著也對於揚大聲嚷嚷:“於揚,你知道,婧婧為了你受了多大委屈嗎?你卻為了那個歹毒的女人,還硬拉著婧婧去參加她的什麼生日宴?”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讓她受傷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嗎?”
“不是第一次?什麼意思?”
“婧婧本來不讓我跟你說,可我忍不住了......”於是林夕氣急敗壞地把秦雪去曉婧店裡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於揚。
聽了這些,於揚才發覺自已多麼的愚蠢、可笑,他感覺自已無力辯解,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用自己的行動去補償曉婧。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照顧過人。他買了鍋和食譜,在宿舍裡燉好湯、熬好粥再送來給曉婧。不會切菜的他,還不小心把手給切傷了。
林夕看著他誠心誠意地照顧曉婧,以彌補自已的過失,氣也就消了大半。只是曉婧大概真的傷心了,生病這幾天她的話變得很少,她總是忍不住想起,於揚跟著秦雪媽媽上樓的那一幕,她的病其實在心裡。於揚自然看在眼裡,他知道她心裡的委屈,於是他只是更小心、更加倍地呵護著她,他相信,他的真心她能明白。
而於揚每天都醫院、學校的來回跑,他忙碌照料的身影,被人們看在眼裡,事實證明,秦雪輸了,輸得很徹底。秦雪曾想過種種方式去挽回,可最後卻因於揚對她徹底的無視而心灰意冷。她感覺自己的驕傲和自尊被人踩在腳底,她的意志崩潰了。
她覺得是曉婧搶走了於揚全部的愛和憐惜,讓自己和他竟成了陌路,嫉妒、怨恨的情緒無處釋放,導致她精神的天平發生失衡。
在學校裡,她必須強打精神,偽裝出滿不在意的樣子;而回到家她卻彷彿換了一個人,變成一副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的樣子,夜裡她的房間還常傳出哭泣的聲音,有時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在房間裡自言自語。
秦雪的母親看到女兒這個樣子,非常憂心,只能找她的父親商量對策:“老公,雪兒最近狀態越來越不好,這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說秦雪的性格塑造不成功,很大原因大概也在於她的父親,從來都是自以為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那天於揚的所作所為,讓他的家庭蒙羞,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一個小暴發戶家的孩子,我還看不上眼,不必太把他當回事。”
“話雖如此,可我看雪兒好像很在意這個人。”
“小孩子青春期總會有這種過程的,過去就好了。”父親一直是嚴厲的,不能說她不心疼女兒,只是中年男子總覺得這些只是小女生鬧小性子,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不是的,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刺激,我看她的狀態一天比一天糟糕。我是擔心這樣也影響她的學業。”
當提到學業二字,秦雪的父親這才引起重視,回應道:“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在想是不是讓她離開學校,離開那個男生,會好一點?你之前提過美國的斯坦福大學,你去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