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之上,凌霄宮內,天君屏退眾人,獨留下江鶴一人,一時間熱鬧非凡的仙宮眾仙官紛紛退去,偌大的宮殿只剩下飄蕩在樑柱周圍的管絃發出清幽的響聲。
江鶴身披戰甲,手持九龍槍邁步上前,精雕玉琢的九龍臺上,浮現出一團五彩霞光,霞光褪去,一氣質高貴的女人站在高臺之上,想必她就是眾人口中的神女。
仙神之間不興跪拜,江鶴拱手行天揖禮,“臣武陵,拜見神女。”
神女站在高臺之上,低頭看著江鶴,他的音容與自己的孩子卿言有八分相似,尤其是剛才的一舉一動,彷彿是自己的卿言活了過來。
江鶴抬頭看了一眼神女,只見她用一種憐惜的眼神看著自己,突然想到臨別時,金明蕊告訴自己,自己是卿言的影子,神女會把自己當作是他,看現在的情形,金明蕊說的那些令人的費解的話,估計的真的。
“不知神女命我前來,所謂何事?”
神女指尖溢位一點精血沒入江鶴體內,血脈相融的瞬間,神女吃了一驚,他竟然與自己身上的血脈產生了呼應。
難道,他真的是卿言轉世。
“能為神族效力是我莫大的榮幸,只是還未辭別家中父母,還望神女垂憐,容我對家人告知一聲。”
神女思索片刻,想來江鶴的請求也是在情理之中,但煥與他糾纏多日,二人情深意篤,萬一出什麼差錯,自己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鶴看著神女失神的表情,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一想到金明蕊被冥王帶入煉獄,一定是九死一生,能不能活過三個月還未可知,便大著膽子說:“還望神女通融一二。”
神女自然不會讓江鶴回去,“這樣吧,我命天君將你父母二人帶來,你在這兒稍等片刻。”
神女怕江鶴再找什麼理由,“你在天上的吃穿用度皆已籌備得當,不必勞煩他人去取了。再有三個時辰,天道聯通神途,自有侍者來接你。”
大殿裡來了兩位侍女,跟在江鶴身後,外頭的神仙也蜂擁而至圍著江鶴恭喜起來。
神女端坐在大殿之上,盯著江鶴。
月神突然湊到江鶴身邊,小聲的說:“你放心去吧,一會兒我到下面去看看他,畢竟是我作的姻緣,算是你欠我的人情。”
說吧,塞給江鶴一張傳信紙,這種紙,不論相隔多遠,只要一方在傳信符上寫字,信紙上就會顯現。
“多謝。”
月神沒再多說什麼,隱沒到一群前來恭賀的仙使之中。
月神離開九重天,一路直下,冥界的路他熟悉的很,只是煉獄這種鬼哭狼嚎的地方他實在不想來,尤其是上一刻還看著漫天仙女風姿卓越的在空中歌舞,下一刻就是遍地屍骸,看著惡鬼在恐怖的地獄中折磨,發出慘烈的嘶吼,真是讓神難以接受。
離開的時候,月神看見白灼抱著自家水麒麟的幼崽,低著頭,步伐沉重的往外走,水麒麟在他懷裡昏睡,他的臉色難看的像豬肝一樣。
月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湊到白灼叫住了他,“白灼仙使。”
白灼看到月神,停下腳步,欠了欠身子行禮,“月神大人。”
“你這是要去找煥大人嗎?”
“正是。”
白灼提到煥,眉頭皺成一團,臉色更加難堪,“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他現在正在受刑,估計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月神知道煉獄的日子難熬,但想著往日裡煥的身上並未見什麼傷痕,就算難熬,又能難熬到什麼程度呢。
“我要送水麒麟回去,先走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