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江老太太讓金明蕊趕緊躲到床低下,隨後偷偷的把那碗杏仁茶倒進了花盆裡。
外頭一個婆子進來,看見老祖母便跪在地上,“老太太不好了,少夫人歿了,少爺聽到少夫人的訊息病情加重,吐血不止。”
老祖母聽的瞳孔一驚,垂下眼眸沉思片刻,抬頭看著眾人仍是一臉威嚴,“趕緊叫大夫過去瞧,如果少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們是問。”
“是,這就去辦。”婆子退了下去。
老太太房間裡的貼身丫環不放心,也親自跟了過去。
“你們都下去吧!我這兒暫時不需要你們伺候。”老祖母支走所有人,關上門,叫藏著床底下的金明蕊出來,“你趕緊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
金明蕊看著那碗杏仁茶,“趙宇要害江鶴的性命。那日我發現江鶴的房子裡被人放了毒蛇,因此處處留心,但還是防不勝防。昨日我和江鶴髮現了被趙宇毒害的王鬍子,救了他一命,才知道今日有此一局,因此將計就計,給他來個順水推舟。”
金明蕊握住老太太的手,“老祖母,我知道你看趙宇是打心眼裡喜歡,但他已經將毒手伸到你這兒了。”
房門被人推開,團花端著一碟點心從外頭進來。
金明蕊雙腳一點,飛躍到樑上。
團花看著那碗杏仁茶喝下去了一半,嘴角忍不住上揚。
“老祖母,剛拿水晶糕的時候,我看廚房新做了些棗花酥,特意拿了一些過來。”團花一邊將點心放到老太太旁邊,一邊觀察老太太的狀態。
“少爺、少夫人的事情,你聽說了嗎?”老太太旁敲側擊地提點著團花。
團花搖搖頭,“我來的時候見院子裡亂哄哄的,但向著老祖母要吃水晶糕,就沒去問院子裡發生了什麼。”
金明蕊知道老太太捨不得團花,她還想給團花一些機會,金明蕊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金色的珍珠,唸了一段咒語,珍珠變的如拳頭般大小,金明蕊輕輕一拋,金珠出現在老太太的枕邊。
或許是金珠太過圓滑,落上去的時候竟然順著床單滾落到地上。
團花看見碩大的金珠朝自己滾來,眼睛都看呆了,這樣的寶貝價值萬兩有餘,如果這東西是自己的,那自己何苦委身於趙宇,下半輩子不僅吃喝不愁,綾羅綢緞、山珍海味更是享用不盡!
老太太也注意到這個珠子,彎腰撿了起來,當著團花的面放進了自己的妝匣裡,“活了大半輩子,就剩下這點家當,沒想到有人卻因為這點家當,要我老太婆的性命!”
老太太的一句話,嚇得團花一愣,但緊接著團花又換上的笑臉,她現在滿眼都是那個碩大的金珠,想到老太太已經服毒,江鶴又被自己下藥,因此覺得自己可以在江家為所欲為,便無所顧忌的將自己的乾的蠢事說了出來,“好了,我也不跟你裝了,剛才我在你的杏仁茶裡放了腐心散,你如果不吃解藥,活不過明日。”
老太太剛才還想給她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沒想到她竟然對自己這麼肆無忌憚,久經商場的老太太豈是那麼好拿捏的,團花一個人斷然沒有這樣的膽量和心計,“我往日裡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再說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只要你願意改過自新,我還繼續疼你,今日的事情久當做沒發生。”
金明蕊看著被財富衝昏頭腦的團花,慾求不滿,怪不得被趙宇蠱惑。
“你就算再疼我,我在你這兒一輩子也只能當個丫環,但趙公子說了,只要我願意幫他,他就能讓我做正方的姨太太。”團花說著走到老太太的妝匣子旁邊,拿出裡面的金珠,“但現在我改注意了,我要是有了錢,還當什麼姨太太。”
老太太冷哼一聲,“你拿著這東西就不怕官府追捕。”
團花說這話自然有她的底氣,她掏出一方帶血的絲帕,“你就算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也要想一想你的孫子,他現在身中劇毒,如果你這邊不給個態度,想必你們江家唯一的孫子江鶴就會跟他的哥哥一樣,一命嗚呼。”
江海瑞作為江家的長孫,自幼聰明伶俐,又勤奮好學,如果不是英年早逝,將來一定大有作為。
多年來,老太太對江海瑞的死一直耿耿於懷,老太太猛的看向團花,“難道海瑞的死跟你有關?”
看到老太太憤怒的表情,團花一臉無辜的說:“他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你的外孫,趙宇做的手腳,沒想到吧!一個毒害你親孫子的人,竟然被你疼了這麼多年!”
老太太氣的捂著胸口,團花還以為是腐心散發揮功效,得意洋洋的拿著金珠放進自己懷裡,留下一小包解藥,“這藥可以緩解你身上的痛楚,你孫子的命就在你手裡,是報官還是隱瞞,你自己看著辦。”
金明蕊等的就是團花把所有的事情當著老太太的面說出來,不然這老太婆肯定會信趙宇和團花的挑唆,繼續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金明蕊知道,趙宇心思縝密,他一定是要裝作一副偽善的面孔,他一定是將江鶴置之死地,還要裝作良善的模樣光明正大的繼承江家的產業,但團花不一樣,她雖然機敏,但見識淺薄,遠沒有趙宇心思深沉,更容易被煽動。
因此金明蕊才用金色寶珠引團花對老祖母下手。
眼下老太太對趙宇等人徹底心灰意冷。
金明蕊從房樑上跳了下來,一掌拍暈了團花,將她藏到床下。
老太太看著金明蕊擠出一抹笑意,“沒想到你還是個練家子。”
金明蕊拍拍手,想到今天自己施法的事情,隨口說:“我不過是個不成氣的鎮妖師,略懂些拳腳和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