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範彬彬就盯著徐青上下左右地看,看得要多仔細就有多仔細,片刻後拍了拍徐青堅實的胸膛:“好弟弟,真是好樣的,給我姐姐我一個大大的驚喜,死神楊景行竟然只是你的馬甲,這可太牛了。”
說到這裡,捋了捋劉海:“在嵐山那事兒幹得也漂亮,犁庭掃穴一般把姓車的連根拔起,連一丁點機會都沒有給姓車的留下,真不錯。”
徐青瞅了瞅周海強,見周海強若無其事地坐一邊自顧自倒茶喝,心裡也有數兒了,笑嘻嘻道:“彬彬姐,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當初你給我的靈寶也起了大作用。”
“是嗎?”
“嗯嗯,就那個龍牌。”
“你這麼說,姐姐可就很開心了。”
徐青這麼說可不只是客套,事實也差不多,當時的他才剛剛獲得劉長安傳承,出了一身傳承要啥沒啥。
可是在範彬彬的海濱別墅轉了一圈後,豪車別墅都有了,更獲得一件高階靈寶,範彬彬送他的那枚玉牌已經是當時的他手裡等級最高的靈寶了。
這份人情,他可不能不認。
隨後,幾個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當然話題主要集中在徐青身上,尤其是“楊景行”這個馬甲身上。
範彬彬眨著大眼睛做天真狀問:“好弟弟,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馬甲?”
徐青苦笑:“能怎麼處理?當然是廢掉了。”
“其實,有更好的處理辦法。”
“怎麼講?”
“保持下去,別管怎麼怎麼說怎麼問,你都別承認,依然分飾兩角,做正事兒的時候還是你本人出馬,殺人的時候繼續披上這個馬甲。”
“這……”
“他們知道那是你的馬甲,你也知道他們知道那是你的馬甲,他們也知道你知道他們知道那是你的馬甲,但是你依然需要這個馬甲做偽裝。”
徐青秒懂。
而且感覺還真有點意思。
反正這種事情吧,只要他自己沒有親口對外承認,就等於沒證據,哪怕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楊景行是他的馬甲,他依然可以維持他的人設。
又不是幹壞事兒。
有點像蝙蝠俠,摘掉面罩就是那個英俊富有的花花公子,戴上面罩瞬間變身成暗夜裡的黑暗執法者。
這種情況下,知道他自己不承認,誰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除非有人能逮住他並且當場破解他的易容術,否則他就是他,楊景行就是楊景行,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楊景行也沒用。
因為他乾的這些事兒影響不大,甚至對絕大部分江湖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會引起大環境的動盪,不會激發大範圍的敵對情緒,在大部分江湖人眼裡,他的所作所為更像一場現實版的《黑暗騎士》。
啥?
會激發那些犯罪團伙們的敵意?
殺了就沒了,死人是不可能產生敵意的,例如現在的車大範。
其實就一個意思,厚著臉皮繼續披馬甲幹活兒,繼續保持目前的人設,揚名的正向的活兒都是徐青的,髒的累的血腥的活兒都是楊景行的。
只要沒有被當場揭穿,就死不承認。
這樣做的好處非常明顯,方便做切割,也有點類似多重人格,一個人格一個性格,這個人格乾的事兒怪不到另外一個人格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