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新?
徐青又皺眉。
他這個師父總是這樣,說什麼都不說明白,只是提點一下。
他不相信他師父不知道張朝新找他什麼事兒。
但他師父不說,他也不好追問,畢竟他師父一開始就是這個模樣,包括教他學東西也是如此,只提一嘴,他能記住就記住,記不住也不管,不會檢查更不會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最多再一次不著痕跡地提點一句。
也就是他上進心強,且好學,而且早早摸透他師父的性子,每次都能把他師父說的話當回事兒好好琢磨,這次能學到真東西。
換個沒心沒肺的學徒過來,別說六年,就是六十年怕也學不到真東西。
所以,他早就習慣了他師父這種談話方式。
出門右轉,直奔張朝新的吉光齋。
張朝新正在陪一個小老頭兒喝茶,看到徐青,連忙打招呼:“小徐來了,快坐快坐。”
一邊說一邊重新泡茶。
還殷切地問:“你回來好些天了吧,怎麼沒見你在街上露面呢?”
“在外面跑得太狠了,在家裡休養一段時間,”徐青抿了一口茶,上好的小青柑,茶色金黃如同金磚,香味濃郁且帶著一絲薄荷香,非常爽口,忍不住讚道:“好茶。”
“口糧茶口糧茶,不貴。”
“茶嘛,喝著好喝就行,價格無所謂,咱們本地的綠茶挺便宜,不也挺好喝?”
“哈哈哈,是這個道理,不過這小青柑雖然不貴,卻是我託朋友從南邊弄來的,數量有限,一般人還真喝不到。”
“那我可要多喝兩杯,跑一趟呢,不能虧了本,”徐青哈哈一笑:“老張,我師父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張朝新嘆了口氣:“說起來,這事兒也是丟人。”
徐青扭頭看了身邊的老頭兒一眼。
張朝新連忙介紹:“這是我一個長輩,也姓張,張長惠,也是武林中人。”
張長惠朝徐青拱拱手:“小徐老闆,久仰大名。”
“客氣客氣,”徐青也拱手,扭頭看張朝新:“莫非,這事兒跟張老先生也有關係?”
“是有那麼一點,但不是重點,”張朝新悶悶地說道:“上一次賣給你的水月觀音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那可是個大漏兒。
成交價二百萬,打了八三折,最後在他手裡一轉悠,被人以八百萬的價格預定了。
那觀音現在還在別墅裡放著呢,前幾天閉關的時候才有空把裡面的靈氣洗乾淨,上午也通知買家是來提貨,不過買家暫時有事兒來不了,說半個月後再來。
他當然無所謂,反正已經收了貨款,什麼時候交貨都行,又不用他送貨上門,更沒有什麼保管費之類的成本。
只是,張朝新為什麼這個時候說起這事兒來了?
難不成,想反悔?
應該不會,這是壞規矩的事兒,張朝新不但是古玩行裡的人,還是武林中人和江湖中人,不太可能幹那種壞規矩的事情。
徐青微微點頭:“當然記得,還是個漏兒呢。”
張朝新苦笑:“我聽說了,那個買家在龍門客棧炫耀過。”
“那老張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