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出道至今,還從來沒有碰到過比他更年輕的一流高手。
他剛二十二歲。
可跟他喝茶的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非常稚嫩。
甚至唇上那兩撇小鬍子還沒有刮過,很嫩很嫩,只看臉,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生。
然而,整體氣質卻相當突出,往哪兒一站,身板跟標槍一樣挺拔,散發著若隱若現的凜然殺氣。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視。
等高中生從衛生間出來。
徐青也主動開口了:“誰讓你來的,”跟著堵上對方的退路:“別說是你自己想來或者無意中溜達到這裡。”
高中生嘆了口氣:“你這一下子把我堵不會了。”
徐青盯著高中生不說話。
“好吧好吧,我就說你肯定沒那麼好糊弄,”高中生嘆了口氣:“有人託我給你帶個話,讓你消停點,不要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沒有人希望把煤城甚至東三省徹底砸爛,誰這麼幹,就是全體東三省人的敵人。”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同意不同意跟我沒關係,我就是個傳話的,不過……”
“不過什麼?”
“人家讓我稱稱你的斤兩。”
“就你?”
高中生聳聳肩:“對,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就是一杆秤而已,秤的重量往往比貨物的重量要輕很多,不是嗎?”
徐青點頭:“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麼秤?”
高中生指了指客廳裡的一小片空地:“就這裡吧,以不損壞任何傢俱、地板、牆壁、裝飾品為底線,對了,還有一條,也不能驚醒你的女人,誰碰線誰就輸。”
“有點意思,但是,我為什麼要跟你玩這莫名其妙的遊戲?”
“有賭注。”
“什麼賭注?說說看,萬一我不感興趣呢。”
“不,你肯定感興趣,”高中生輕聲道:“賭注就是老K這個人。”
“這個人?”
“對,你想要腦袋還是想要身子,又或者其他部位以及他的性命,我都能給你弄過來。”
徐青想了想,搖頭。
“嫌少?”
“不,我只是不希望是有其他人代勞,我贏了,你把老K的個人資訊和落腳點告訴我就行,但必須是準確的即時的。”
“可以。”
高中生起身,擺了個姿勢,是八卦掌的起手式。
徐青站在高中生對面,也緩緩拉開架勢,當然是太極拳的架勢。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鬆開架勢:“等等,我也洗個手。”
說是洗手,其實是試探,也是打斷高中生氣勢的小伎倆。
沒辦法,因為他竟然感受到了些許壓力。
而且這樣的文鬥,技巧佔了百分之八十以上,這極大程度限制了他的實力,因為他掌握的純技巧性的東西真不多,多次戰鬥幾乎全是以力壓人。
真要輸掉這場賭局,他要麼做個不守信用的人繼續賴在這兒。
要麼就乖乖地離開煤城回島城去。
當然,無論輸贏,回島城的只有徐青,跟楊景行沒關係。
無論如何,徐青或者楊景行,總要留一個在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