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擺擺手:“什麼大人物不大人物的,都是普通人,只是跟張老二他們有點淵源而已,我輩分稍微高一點點。”
“輩分?”
“對,都是練武的,師門以前是跑江湖的,規矩稍微有點多。”
“原來如此,我說的,練武的氣質就是不一樣,這腰桿子,真挺。”
“強身健體嘛。”
“張老二也是練武的?”
“嗯,不過估計也沒多少功夫在身上,只是傳承沒丟而已,這年頭,有老傳承的不多了。”
“老行當都差不多,也就那批說相聲的和唱戲的還搞得有模有樣。”
閒聊中,張老二從裡間出來。
只是,此時的張老二彷彿換了個人,身上是黑灰白三色搭配的馬褂長衫,腳下是千層底兒的老布鞋,頭髮洗漱得乾乾淨淨,脖子上戴著一串翡翠珠串,腰間掛著一隻和田玉白的牌子 ,左右手腕上各有兩三串黃花梨或紫檀的珠串,手裡則把玩著一塊碩大的琥珀。
嗯,這才跟徐青想象中的靈寶獵人形象吻合嘛。
然而問題是張老二提著褲子臉帶唇印的模樣彷彿有毒一般揮之不去,估計這輩子就這樣了,只要想到張老二,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畫面就是那個。
太魔性了。
張老二咳嗽一聲,似乎還有些不習慣身上的行頭,扯了扯馬褂,坐下,卻又不知道該把手裡的琥珀放哪兒。
徐青好笑道:“沒必要啊,真沒必要,不知道還以為你這是要當新郎官了。”
張老二訕訕道:“平日裡難得見到徐老闆這樣的貴客,隆重點也是應該的。”
“那你這也太隆重了,”徐青笑笑:“你這琥珀不小啊,裡面是個啥?”
“嘿嘿,那當然,這是我小時候在市場上用一根冰棒跟人換的,跟了我好些年了,”張老二瞬間得意起來,把琥珀遞到徐青跟前:“徐老闆給掌掌眼。”
徐青接過琥珀卻搖頭:“我對琥珀沒什麼瞭解,也就看個熱鬧,這裡面是個甲蟲?”
“對,甲蟲,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神奇吧?”
“確實神奇,”徐青仔細感應,這琥珀還是個靈寶,不過只是九品,而且靈氣含量相當勉強。
很明顯,靈寶跟年代長短並沒有必然的聯絡,如果論年代長短,這琥珀的年齡夠長了吧?但也只是很勉強的一件九品靈寶而已。
當然,對普通人來說,這東西是個好東西。
但在徐青這邊,這琥珀也就看個稀罕,只適合陳列在玻璃櫃中展覽,雖然也能當手把件盤玩,但這玩意兒太軟,且沾水沾油之後都會改變琥珀的外形,控制不好這個變數,琥珀就毀了。
相比之下,手把件他更喜歡玉、石甚至竹木這些。
把琥珀還給張老二:“東西不錯,值得收藏,是傳家寶級別的。”
李東平一旁笑道:“張老二連個媳婦兒都沒,上哪兒傳家去?”
張老二瞪了李東平一眼:“改天收拾你個小東西,沒大沒小的沒點規矩,”然後陪著小臉問:“您咋跟小李子湊一塊的?朋友嗎?”
“嗯,剛認識的朋友,來煤城逛的第一家店就是他家,還去他地下室轉了轉。”
“小李子哪兒沒啥好東西,肯定白跑一趟,嘿嘿,我這裡倒是有點不錯的小玩意兒,您瞅瞅?”
“我就是隨便轉轉,碰碰運氣,倒也沒想著一定要買點好東西,趁年輕多跑跑開開眼界。”
“嘿嘿嘿,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看看還是要看看的,煤城雖然不大,但老物件不少,還挺有特色。”
“好啊,”徐青起身,摁住也要起身的張老二:“你坐你坐,喝你們的茶,我就隨便看看,有看上的再聊。”
張老二的店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