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歷,切爾西夫人感到非常煩躁。
先是女兒昏迷,而後學生又失蹤了。
雖然有一些跡象表明,兩人並不會因此遭遇什麼嚴重的變故,但這一切終究是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自然很難帶來半點安全感。
於是氣度上的澹然雖然仍能維持,內心中的緊迫感卻隨著時間流逝而愈演愈烈,由此表現在外的行為就有些古怪——她開始頻繁喝茶水。
頻繁到與她共用一個身體的聖靈克里斯汀都有點感到煩躁的程度。
“雖說你擔心的的確很有道理,可平均一個小時喝十杯茶的荒誕行為,除了讓我們總是光顧盥洗室之外,難道還能有什麼明顯的用處嗎?”
這句話發生在位於聖格蘭特堡某偏僻廣場地下的隱秘小屋內。
一身寬鬆黑色睡裙的夫人正以一個頗為淑女的姿勢坐在封閉壁爐前的柔軟沙發上,一隻潔白素手中捏著一個冒熱氣的茶杯,另一隻則始終若有若無地摩擦著自己曲著的腿彎——這是她心不在焉時才會做出的小動作。
“可除了呆在這裡喝茶之外,我們還能做什麼?”
她如此回應,語氣澹澹的,卻莫名讓克里斯汀聽出了一點諷刺味道。
“也許你可以把你話裡的我們改成你自己?”
“為什麼?”
“因為我很忙,可不像你這樣,把所有心思全放在自己女兒與情夫學生身上。”
】
這話明顯帶著點不滿,顯然在指責夫人遇事之後的不穩重表現。
然而夫人聞言卻只是唔了一聲,就沒有更多表態了。
與此同時,她的視線始放在不遠處的臥室方向,那裡正躺著昏迷不醒的金髮少女艾麗莎。
在艾麗莎昏睡不久,切爾西夫人就已經把她接到這裡來了,畢竟事情比較古怪,不適合讓外人知道。
然後夫人就始終呆在這間極為隱秘的安全屋內,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一步,以往忙碌的那些事,也都被她本能地拋之腦,不再關注,乃至於很多東西都變得一團糟。
這也是聖靈不滿的原因之一。
可惜的是,對於體內這個“寄生蟲”是什麼態度,切爾西夫人顯然並不在乎。
“你說,梅倫的消失會不會與艾麗莎有關?”
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正因為夫人態度敷衍而有點惱火的聖靈聞言一怔,隨即直接拋開了剛才的那些小情緒,若有所思地道:“就像當初他們兩個去了地獄那樣?”
在格雷厄姆市時,梅倫就因為艾麗莎的原因突然沒了蹤影,雖說那次是因為修女的陰謀,但這也算是前車之鑑了。
“可能有些不一樣。”
夫人邊說邊低頭抿了一小口手中杯子裡的薑茶,語氣變得有點莫名,“但梅倫現在正和艾麗莎呆在一個地方這點,應該是沒錯的。”
“為什麼這麼說?”
“不為什麼,只是一種感覺。”
“感覺?”
“沒錯,不過對於巫師來說,這類感覺可不會是憑空揣度出來的。”
“可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感覺?”
“也許是因為我很在乎梅倫和艾麗莎,而兩個人同樣也很在乎我?”
“嗯……”
這種類似通感的現象在巫師界其實並不罕見,克里斯汀聞言後倒是有點相信了。
然而還沒等她對此發表什麼評價,夫人下一句話就讓她立即否定了剛才的認知。
“我還感覺,梅倫今天就能回來,艾麗莎也會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