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一些人看出了端倪,敢情張天恆跟陸始淵有著舊怨?不然怎麼會在理虧上糾結?
張天恆深知這一點,眼眸微垂,道:“我的師弟對道友的挑釁確實過分了,是他不對,我代表他向道友道歉。但僅僅只是因為這種事,就要取我師弟性命,道友是不是太邪性了一些?”
這是要給他扣“邪修”的帽子?
陸始淵暗暗道,這要是能夠扣下來,還真是扣對了。
但他輕輕一笑,灑脫道:“你確實應該對我道歉。看來你對我道歉的份上,那麼我就原諒你的師弟吧。”
“但只怕你又要對我道歉了,因為對我的汙衊。”陸始淵雙手一攤,“我可沒有對你的師弟出手,這裡可是天和城。而且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真要出手,你師弟不可能活著回去。”
他神情坦然,話語有理有據,哪怕一些話有些不好聽,但也著實令人信服。
張天恆眼神一凝:“這麼說來,是我的師弟在騙我?”
陸始淵搖了搖頭,眉頭一挑:“或許,是你誤會了你師弟的意思?說不定他是在離開墮仙樓以後再遭遇的刺殺?”
“畢竟……”
陸始淵的笑容有些古怪,張天恆莫名生出了一絲不妙的情緒,但還是道:“怎麼證明?”
陸始淵笑了:“大可問問一些客人,或者問問你師弟點的墮仙樓仙子?”
此話一出,眾人這才意識到這一點,張天恆是問道宗的,那麼他的師弟不也是問道宗的門人?名門正派的弟子來青樓……哪怕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也多少有些丟臉,讓人發笑。
張天恆神情不變,一名弟子而已,還掉不了問道宗的名聲,又什麼不是核心、真傳弟子。
況且他們問道宗一心向道,並不在乎這些外在的名聲。
“那便問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張天恆只能期望一些客人不會向著墮仙樓,總會有那麼一個的吧?
孟璇頓時明白了什麼,這下她的後手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她把幾名客人,連同憐兒呼喚了出來,問道:“幾位客人可曾見過這位問道宗道友的師弟受著傷離開?”
“哪位?”
憐兒柔聲道:“奴家當時陪著的客人。”
“哦,當然見過。”
那人笑了笑,看起來不懷好意,張天恆不由得顰了眉,沉聲道:“還請告訴我,他離開時受傷了嗎?”
“受沒受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離開房間的速度可是有些迅速啊……”一人喝多了酒,面色通紅,明顯有了醉意,口無遮攔,“嘿嘿,莫非你們問道宗的弟子在這種事情上,都是這種速度嗎?”
他沒有道明,但在場如此之多的人,哪裡能不明白這個?表情盡數古怪起來,連帶著望向張天恆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了。
張天恆眼眸凝了寒霜:“我是問他受傷沒有!”
一股強大的氣息席捲向那口誤阻攔之人。
陸始淵抬手阻攔大半,讓孟璇也能擋下剩下的一部分氣息。
她上前一步,厲聲道:“誰讓你對我們墮仙樓的客人大呼小叫的?”
這下她可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