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不做這種不吉利的假設了。
裘清月不知道主對陸始淵說的這番話，她只是柔聲道：“師弟，你先去休息吧。”
早在回人欲道的路上，陸始淵就虛弱的倚靠著她休息了一陣，但那樣顯然是不夠的，他的眉眼間依舊帶著淡淡的疲憊，這種狀態對修道者來說跟普通人的精疲力竭也沒什麼區別。
不說還好，一說陸始淵頓時感到虛弱與疲憊如潮水般再度席捲回來。
他卻搖了搖頭：“我想先去見一見師姐和淒寒。”
實際上，就算道主不提醒、吩咐他，他也會記著去見葉瑤和蕭淒寒的。
聞言，裘清月眼裡的柔意不禁減弱了許多，她其實一直都記著這一點，陸始淵和葉瑤情投意合，已在一起了。她之前的舉動哪怕稱作獎勵，也多少有些逾越了正常師姐弟的關係。
但只要陸始淵不主動說出來，其實他們兩人可以默契的無視彼此之間的關係。
可看起來，陸始淵並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裘清月輕輕咬唇，突然聽到陸始淵又開口道：“不，算了，我還是先去休息好了。”
裘清月心頭微喜，他察覺到了？
“不能讓她們看見我這幅模樣，不然她們會擔心的。”陸始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衣袖，可不能刺激到了蕭淒寒。
道主或許不知道，她查閱的資料沒有問題，如果不扭轉蕭淒寒的性格的話，她到最後也一定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原來是在為了葉瑤考慮，裘清月的內心悄然響起一聲嘆息，那點兒旖旎與糾結消散了個乾淨，面上輕笑著搖頭：“我們離開這麼久，瑤兒定是念你念得很，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不去見她？這又不是永久的傷勢，道主會想辦法出手治好你的，這幅模樣反而還能博得瑤兒的同情……”
說著，裘清月玉足輕移，圍繞著陸始淵在他身邊緩緩走著，伸出柔荑輕輕撫摸上他的斷臂，動作溫柔，神情似是憐惜。
陸始淵怔怔看著她，裘清月這般嫵媚的姿態他最是熟悉不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跟之前相比他與師姐的距離莫名變得遙遠了一些。
彷彿是從超出師姐弟一線的關係，又變回了正常的師姐弟。
就在陸始淵忍不住出言的時候，裘清月自然的收回了手，笑意盈盈的走出大殿：“我去告訴瑤兒你回來了。”
陸始淵獨自一人站在大殿之中，忽然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過來。
他好像點破了自己跟裘清月的關係。
但他不是有意的啊！
罷了，點破就點破吧，看起來似乎師姐不願破壞他跟葉瑤的關係， 就算繼續這樣曖昧下去，總有一天到了某種程度，師姐還是會主動跟自己保持距離。
陸始淵確實覺得有些可惜，這是男人的本性，但也只有一絲而已。他還是理智的，總不能兩個師姐一同要了吧？
好像也不是不可……
陸始淵搖了搖頭，甩掉了腦海裡的古怪想法。
突然，一道有些輕柔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這就是你的本心，為什麼不願承認？”
陸始淵低聲嘀咕道：“這才不是我的本心……”
他忽然一個激靈，身軀一顫：“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