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只有21歲,但我這輩子殺的人已經太多了。可你知道嗎?我根本不喜歡殺人,如果沒有你們,我寧可做一個開開心心的學生。」
這是岑蘭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番話。
對她來說很諷刺。
那個誅殺了她的強大男人,居然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學生?
呵呵,虛偽。
反正岑蘭是不信的。
不過這已經與她無關了。
誅魔將她的身體牢牢地釘在山地上,周圍的雪早已被他們的戰鬥餘波化為了虛無。
她仰望黑夜,伸出手似乎想將黑夜撥開。
黑夜就像是感知到了她最後的訴求,居然真的開始緩緩退去。
她又將視線望向那唯一發著光的月亮,皎潔的月光似乎在對著她微笑。
岑蘭感覺很安詳,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正卿就站在她的屍體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在擊殺了岑蘭後,他心有所感說出了那番話。
這都是他現下的真實感受。
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魔鬼,他就不可能踏上御魔師的旅途,也不可能製造這麼多殺戮。
如果沒有他父親的死,他應該還在普通的學校裡,做一個青春洋溢的好學生。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嘆了口氣,白正卿轉身向著吳娜走去。
看著不遠處的吳娜,白正卿將那些殘留的疲憊與無奈盡皆拋諸腦後。
至少這條路上有這麼一個人是他最完美的收穫,相比於這個人,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吳娜站在那裡十分安靜,她一直笑看著眼前的男人。
即使是剛才,在次旦的手即將觸碰到她的後腦時,她都不曾有任何躲避的想法。
她的眼中只剩下白正卿一人。
「姐,你現在的樣子很花痴誒。」白正卿伸出手在吳娜的眼前擺了擺,調笑道。
吳娜拍掉他的手道:「花痴怎麼了?在這麼優秀的男人面前,任何女人來了都得犯花痴。」
她這突然起來的讚美倒是讓白正卿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撓了撓頭道:「倒也不必說的這麼露骨,不過我很受用,哈哈……」
兩人都笑了。
不為這一時的歡愉,只為又過了一關。
御魔師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職業,沒有之一。
在他們的人生中,就像是有無數的關卡,每一道關卡都會面臨著生與死。
這次,他們再次戰勝了命運,站在了生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