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少尉哀嚎一聲;
“哎呦,師長您還真踢啊,疼啊,不讓歇就不讓歇唄,幹嘛打人呢!討厭的大明星!”
“你就知足吧,我這還收著力呢。”威廉大喊道;“誰敢偷懶開差,就罰他一週不許抽菸,喝酒!”
此種威脅最為管用,
當兵的往往都是嗜煙嗜酒如命,如若斷了他們的奢侈品供應,簡直要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所以再懶散計程車兵,聽到這威脅也都爬起來,晃晃悠悠地出發了。
威廉·艾因富特把鏟子交還給工兵,帶領軍官團隊走在隊伍最前粒
和他並肩前行的是一名神情兇悍,滿臉黑鬍鬚的矮個子胖軍官,
第12山地師的輕步兵營營長卡爾·文森少校,
因為其酒桶形狀的短粗身材和邋遢的外表,
綽號就叫破木桶卡爾,
此人看上去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矮胖子,可肥肉裡面裹著的全是堅實的肌肉,爆發力和耐力都頗為驚人,除了被威廉完虐以外,卡爾打架就沒輸過幾次。
他是威廉的老同學,
別看他個子不高,脾氣可不,
性格激烈如火,莽撞、衝動易怒,經常因為些事而暴跳如雷,吵架鬥毆,
簡直像一顆定時炸雷,隨時都有被引爆的危險。
當年,還是學生的卡爾·文森因為打傷同學差點兒被學院開除,還好威廉向西蒙校長求情,最後只給了個留校察看處分。
卡爾·文森看上去似乎是個不可理喻的流氓混混,可實際上,他為人在剛正不阿,相當有正義感,打架鬥毆也都是為校園霸凌行為打抱不平。
為此,威廉把他當做自己的鐵哥兒們,畢業後也沒斷了往來,後來還成了效力於同一橄欖球隊的隊友,
威廉是四分衛兼隊長,球隊進攻的策劃者,卡爾則是防守組的主力線衛,屹立不倒的堅硬盾牌。
因為卡爾的竭力邀請,威廉才放棄了自己的炮兵專長,
他沒有隨同父親和妻子前往南方的登陸點,而是來到北方軍的山地師任職。
而這個莽撞的選擇為他招致了不可想象的艱辛,
下午三點多,紅日當頭,晴空萬里,
火辣辣的日光似乎要把士兵們的肌膚烤焦似的,他們沿著山澗路龜速前行,活像一群會走路烤紅薯。
卡爾·文森少校攀上陡峭的山坡,眼前的景象依然令人失望,這山上毫無生機。
他所渴望的一切美好都像是海市蜃樓,根本就不存在。
地表的溝壑裡只有灰塵,根本沒有清冽甘甜的山泉水,
朽木上只有空蕩蕩的蜘蛛網,至於那些結滿了山柿子或野梨的果樹,只停留在他的幻想鄭
地上有一具白森森的,被螞蟻啃光的蜥蜴骨架,崖壁上只有砂礫,根本沒有可供捕獵的山羚羊,就連最的齧齒類動物都沒櫻
目力所及之處,全是乾涸枯竭的朽木,還有漫山遍野的大石頭,
一些的野草野花頑強地生長在石頭縫裡,僅有的幾處泥土之上,長出來的也是仙人掌和有毒的鮮豔蘑菇,根本無法食用。
卡爾啐了口唾沫:
“他媽的,熱死老子了!這都走了一週了,這附近就沒點兒像樣的植物了嗎?這該死的,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威廉轉頭瞥了他一眼:
“我卡爾兄,你話就不能不帶髒字兒麼。”
“呸,這他媽不叫髒字兒,這叫口頭禪,懂嘛!我就是抱怨下這該死的地方而已!”
“喂喂,如果要抱怨,也輪不到你啊,我原本應該隨同陛下的南方軍主力,去溼潤的南方沙灘登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