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僅剩下一名敵人了,
瘸腿的護教軍軍官舉起了手槍,倉促瞄準扣下扳機,
“呯!”槍響了。
穆勒愣住半秒,發現自己沒被擊中,
“好傢伙,差一點兒……”他撿起地上的砍刀邁開大步衝了出去。
那軍官來不及裝填子彈,把手槍扔了,他知道自己腿瘸了肯定逃不掉,便跪地央求起來:
“別!求求你!看在我是索蘭同胞的份兒上,饒我一命!求你了!我有孩子!”
殘酷的戰場教會了穆勒一個道理——不能輕信敵人,他看到軍官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冷笑一聲;
“狡詐的邪教徒,鬼才信你!”
隨後揮動砍刀斬斷對方的胳膊,第二刀切開喉嚨,動脈噴射出的鮮血染紅了穆勒的臉龐。
一番短促激烈的戰鬥過後,
馬車邊上全是血,兩人均有不同程度受傷,都是氣喘吁吁心有餘悸,穆勒回頭發現小野貓倒在地上,正用白皙的手掌捂住胸口:
“你被子彈擊中了?”
“我……咳咳……”小野貓肺部被彈丸擊穿,說不出話,一吸氣就劇痛。
“別說話了,就這樣躺好!”
穆勒心急火燎地去推擋路的大樹,單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推不動,既然馬車無法透過,他就只能背起小野貓前進了,
路上他不斷劇烈地咳血,白磷中毒的症狀愈發嚴重了,肝臟由隱痛轉為一陣陣劇痛,如今形勢緊迫,穆勒根本顧不得自己的身體,
好在路途已近終點,一刻鐘後終於跑出了森林。
事情似乎出現了轉機,平整的大路橫亙在他面前,一輛豪華馬車恰好駛過。
“停下!救人啊!”穆勒撒開腿拼了命邊跑邊喊。
車伕勒住韁繩,停下了馬車:“夥計,你在吐血啊!”
“呼哧……呼哧,我沒事兒的……死不了,我背上這姑娘肺部中彈了,得趕緊把她送到野戰醫院去!”
“看起來很嚴重。”車伕朝著車廂回望一眼:“我得詢問下長官的建議。”
車窗被拉開了,隨著窗簾被裡面的人扥開,穆勒倒吸一口涼氣,他看到了自己最想見到卻又最不想見到的——仇人的面孔。
車廂裡有個樂師正在彈琴,雪茄散發的濃烈煙氣瀰漫而出,
格蘭德爾男爵手裡端著高腳杯,手指上戴著的大金戒指閃閃發光,他饒有興趣地盯著穆勒那張被鮮血染紅的臉:
“又見面了,下士,你和你的笨蛋朋友們竟然還沒死,真是令人驚訝。”
穆勒的怒氣直衝雲霄,牙齒都快被咬碎了,他稍微停頓半秒,還是強行忍住怒火,哀求著說道:
“男爵閣下,咱們之間的仇怨暫且擱置一邊,現在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