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的醫生拉住穆勒的手:“你們幹得不錯,請把這倆人抬到醫療站,還請這位牽著大狗的朋友留下來,還有這位女兵小妹,她矮小靈敏,可以鑽進坑道里救人。”
“知道了,我和小野貓留下來幫忙!”道格揮手向著穆勒和一隻耳道別:“你們保重,咱們稍後見!”
連續的炮擊再加上馬蹄和軍靴的踐踏,戰場的泥土變得鬆軟溼滑,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地下水,變得泥濘不堪。
穆勒等人自身已是行動不便,靴子經常陷入泥裡,此時還得抬著兩個擔架,更加顯得行動不便,比路況更糟的是兩名傷員的狀態。
大腿中彈的傷兵已經是臉色煞白,看樣子救回去也夠嗆了,另一位還堪堪保持清醒,但也是昏昏沉沉,逐漸睏倦。
穆勒拍打他的面頰,強迫他打起精神:
“千萬別睡著了,瓦爾斯塔朋友,堅持住,很快就到了,我陪你說話。”
“謝謝你,索蘭朋友。”
“你們的部隊遭遇了什麼?”
“我們是82輕步兵營2連,執行敵後滲透任務,中途遭遇兩頭大型怪獸,損失多半人手才將它們擊斃,
連長、副連長全部陣亡,剩下的人只得放棄任務,撤退途中又被敵人騎兵追殺……我肚子上捱了一槍,然後就倒了下去。”
“天吶……真夠倒黴的,為什麼沒人支援你們?”
聽到這個,傷兵來了精神,睜大了眼睛:
“十八師的師長陣亡了,各部隊各自為戰,群龍無首,帝國和王國的指揮官在前線發生了衝突,各下各的命令,一群下級軍官瞎指揮,導致戰線小範圍陷入混亂。
左翼的騎兵衝殺得太遠,抱怨說自己沒有掩護,右翼的步兵遭遇苦戰,又抽不出手來,敵人就順著缺口開始滲透,襲擊我們缺乏防護的炮兵和補給隊。”
“原來如此,”穆勒點點頭:“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兩個營的王國軍預備隊停在原地不動,那是因為什麼?”
“預備隊的營長不信任我們瓦爾斯塔人,他想要極力證明犯有過失的不是自己,
整場戰役進展神速,推進的速度超過預期,只有這個區域遭到挫折,他的部隊難免感到苦悶,垂頭喪氣,於是乾脆停在原地不動。”
“該死,竟然見死不救,真是畜生!我會把這情況告訴凱特上尉,讓她向軍事法庭遞交舉報信的!”穆勒攥緊了拳頭說道。
“謝謝你……謝謝索蘭兄弟,我們曾是敵人,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咱們現在是盟友,對吧……”傷兵喃喃說道,迷迷糊糊睡著了。
把兩名傷兵送到急救營地之後,穆勒等人已經累得渾身痠疼,
手下一位民兵向他建議道:
“咱們歇會兒吧,長官,反正都是些瓦爾斯塔佬,又不是咱們自己人,管他死不死呢,坐下來抽口煙多舒服。”
“你說什麼?”穆勒憤怒地抽了那人一耳光:“他們是盟友!是為了全人類的利益在殊死奮戰,別人在拼命,而你卻只想著偷懶!你這狹隘又自私的混蛋!”
“幹嘛打我?”民兵捂著臉頰罵道:“他媽的,神氣個什麼勁兒?不就是靠著拍馬屁當了個破下士嘛!瞧把你牛的!”
“你再說一遍試試?”穆勒拔出了刺刀,嚇得那人連連後退。
“老子他媽的一刀攮死你!”
一隻耳用兩隻手才堪堪拉住他持握刺刀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