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穿上?又想體驗一把刀架脖子的感覺?”
女軍官的話語咄咄逼人,淡紫色的眸子像一匹美麗的狼,滿是野性的危險氣息,尖牙利齒輕輕一撕就能扯下整個喉嚨。
流浪漢舔了舔嘴角的果醬:(怪不得……就連瘋狂的巫毒教徒都害怕瓦爾斯塔人……這幫人可真是民風彪悍,連個娘們兒也這般生猛……)
這時候,一名帝國將軍走了過來,看起來很年輕。
“小艾,怎麼啦?”
“沒事兒,我就是嚇嚇他,這小子餓壞了,還死硬著脾氣不肯吃東西,竟敢罵我,我憋著火呢,正好你來了,幫我揍他,揍得他不能站著撒尿才好。”
“算啦,別嚇著人家,走,咱們一起去炊事班營地。”
“怎麼,你的早餐麵包也送人啦?”
“啊,送給了個拾荒的大嬸。”
二人聊著天漸行漸遠,帝國士兵走上來踢了流浪漢一腳;
“滾吧!算你走運……哎呦……還哭鼻子啦?你這種人,活著浪費空氣,趁早他媽死了算了!”
流浪漢拼了命也沒有忍住眼淚和鼻涕;
(你們奪走了我的營生,讓我浪跡街頭,現在……你們又奪走了我的自尊……)
就這樣,流浪漢與瓦爾斯塔人的仇怨又加深了一層,但他還是穿上了那件軍大衣,扣上釦子,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風兒像小刀子似的剔著路人的骨頭,現在肚子裡有了食物消化,再穿上軍大衣,感覺好多了。
“暖……真暖和啊……
可我還是得問候瓦爾斯塔人的十八輩祖宗……希望他們和巫毒教徒同歸於盡才好!”
來到聖法拉勒斯人力資源局門外,院子裡早就開始排隊,隊伍一直延伸到大街上,拐了好幾個彎。
“該死……這麼多人……等輪到我都該下班了……”
儘管如此,流浪漢還是站到了隊伍末尾,餓死或者排隊,這顯然不難選擇。
幸運之神似乎對他格外眷顧,因為有人插隊導致了大規模鬥毆,
治安官和憲兵吹著哨子,揮舞著警棍過來維持秩序,
等到一切恢復正常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十來具屍體,更多人捂著傷口哀嚎著爬行,治安官當場逮捕了三十多名持刀歹徒。
因禍得福,流浪漢排到了隊伍前列,終於趕在晚上六點人力資源局下班之前,喊到了他。
“下一個,進來!”
他激動地搓著雙手,磨壞的破皮鞋踏在光亮的大理石磚上。
接待他的公務員捏著鼻子:“媽的,味道好大!你這傢伙多久沒洗澡了?”
“我忘了具體多久了,如果您幫我找到工作,我就能洗澡了。”
“臭死了……好在是最後一個,
叫花子!提供你的,姓名、性別、年齡、身高,身體狀況,國籍、民族、有無傳染病史,有無犯罪記錄……”
“穆勒·阿倫戴爾·迪特里希……37歲了,男性,
178公分,健康情況良好,
索蘭王國,維希亞族,沒有傳染病史,也沒有犯罪記錄。”
“知道嗎,我嗅到了謊言的味道。”視窗內的公務員朝他瞪了幾秒,目光變得狐疑起來:
“穆勒……這個名字好像出現在了通告牆上,學徒工麥克!你去幫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