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會兒不行嗎,像只蒼蠅似的嗡嗡嗡的沒完沒了,都多大年紀了還淨說些小孩子話,我家小艾都要比你來得成熟可靠!”
剛說完這話,皇帝便注意到自己的女兒正用槍口瞄著城牆上的民兵,趕忙怒斥:
“小艾!你這壞孩子!剛誇完你,你就急著打我的臉!”
艾德嘉有些委屈,噘著小嘴兒反駁道:
“那民兵在偷看我們,我只是嚇唬他一下。”
“小艾!趕快把你的手槍保險關上,免得走火傷人!附近的巫毒教勢力已經遭到剷除,城裡的人會投降的,我們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
“哦……好吧……”艾德嘉不開心地關上保險,收槍入鞘。
又等了十分鐘,諾伊萊伯爵再也忍不住了:
“陛下,您別嫌棄我話多,等他們自己投降獻城是不現實的,這城必須得打下來!咱們得多殺幾個頑固分子才能立威,就這樣耗下去,我們的補給就會……”
還未等他說完,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聲音是從面前不遠處傳來的。
能聽出有人在拽動巨大的鐵鏈,吊橋被緩緩放了下來,砸到地上,揚起一片塵土,城牆的多重鐵門也被依次開啟,城頭上的巫毒教旗幟被人折斷了扔下來。
城牆上的民兵用帶有索蘭口音的通用語喊道:“瓦爾斯塔朋友們,請不要開槍,我們的談判代表即將出城。”
一小隊民兵舉著雙手走出來,他們敞開衣襟,示意自己並未攜帶任何武器。
後面是一大群赤膊的奴隸抬著一頂碩大無比的轎子,
“啪!”
一名穿著彩條布衫的扈從揮舞著鞭子,抽打了其中一位年老體衰的奴隸:
“快走!你這懶鬼!不然今兒個就讓你嚐嚐皮開肉綻的滋味!”
奴隸義軍領袖安迪·懷特菲爾德怒目而視,他的右手默默攥緊了拳頭,左手也搭在佩劍劍柄上開開合合。
皇帝注意到了他的憤怒,勸解道:
“冷靜些,安迪先生,先聽聽這轎子裡的傢伙怎麼說,之後再去算賬不遲。”
安迪·懷特菲爾德極為放肆地直視皇帝,以充滿挑釁的語氣說道:
“我想知道,您的誓言還算數麼。”
幾名帝國皇家禁軍士兵靠攏過來,他們軍刀出鞘,隨時準備幹掉這位對自己君主出言不遜的狂人。
皇帝本人並未動怒,平和地答道:
“朕一諾千金,每一寸光復的領土都絕對不容許奴隸制的存在,朕將會牢記並踐行這個誓約,你儘管放心。”
“抱歉,是我僭越了,陛下。”
“安迪,請你記住了,這是最後一次容許你質疑朕的權威,若有下次,你該知道自己會付出何等代價。”
銀灰色的獨眼注視著他,儘管此時已近正午,溫暖和曦陽光灑滿大地,安迪·懷特菲爾德還是感覺到冰冷徹骨,寒意透徹心緋。
他自認為勇悍無畏,可面前這位強悍霸道的女皇令卻能令他體會到恐懼為何物,
薩蘭託斯·米德奈特比起他在競技場中遇到的任何一位對手都要危險百倍,他再也不敢質疑帝皇的權威了。
瓦爾斯塔英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