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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整裝待發

一位矮個子族長道:

“伊萬大人,我的鼴鼠遊牧部落願意送出五十名草原勇士,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但我還有個問題。”

“吧,有問必答。”

“嘿嘿……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伊萬大人,我思前想後……總覺得不妥,

總不能讓咱們的戰士穿著傳統的毛皮夾克去打仗吧!我聽現代戰爭中都是些穿得光鮮靚麗的紳士,一邊打著仗還有樂隊在旁邊敲著鼓,吹著笛子助威,特別有排場!像祭典似的熱鬧!”

伊萬元帥嘆了口氣,然後開始耐心地解釋:

“穿戴整齊、服裝統一的卻是現代軍隊的標準,也確實有提升形象,提高戰士自信心的因素,但穿上這麼一身昂貴的行頭可不光是為了好看,更多是為了方便指揮,提升士氣。

軍樂隊也是同理,看上去吹吹打打挺熱鬧的,其實大有學問,舉個例子;一位合格的軍號手要掌握至少300種命令曲調、例如結成方陣或者改為縱隊,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如果戰場是一盤棋,指揮官就是下棋的博弈者,軍樂隊就是指揮官用來擺放棋子的手,其作用是至關重要的。

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他們要讓成千上萬的部隊聽到長官下達的命令,這可不容易,

號手必須準確吹奏出命令、鼓手必須敲擊出正確節奏的鼓點,稍有差錯就會令己方部隊亂成一鍋粥,這些對於尋常樂師來難於登,只有經過長期訓練才能勝任!”

剛剛發出提問的族長顯得有些羞愧:“哎呦,現代戰爭這麼多學問吶,聽得我旋地轉的,瞧我這個鄉巴佬兒,什麼都不懂,讓您見笑了,大人……不過嘛……

我覺得咱們草原人也得穿好點兒上戰場,絕不能丟了面子,可別因為穿的太土,讓那些城裡人笑話咱們是未開化的蠻子,看扁了咱們可不行!”

伊萬元帥笑道:“哦!您可真是個排場人!這個問題您完全不必擔心,以咱們帝國強大的手工業實力,還不至於連這點兒物資都發不出,我身後兩三路程還跟著一支規模龐大的輜重車隊,每一輛載重馬車上都裝滿了軍用物資;

有軍帽、軍服、長筒皮靴、手套、武裝帶、馬鞍、燧髮卡賓槍、燧發手槍、各類軍刀、刺劍、長矛、火藥、燧石、定裝彈藥紙包……物資實在太多啦,三三夜也不完,只要你們能想到的,應有盡有!”

一位年紀尚輕的族長打趣道:“好傢伙!真的這麼好?聽得我都想去當兵了。”

伊萬元帥向對方比了個大拇指:“好啊!隨時歡迎你的加入,言歸正傳,總之,這些物資將會在三內抵達集結地,

足夠讓超過一萬名草原騎兵全副武裝起來,多出來的部分還可以補貼給各部落的貧困戶,所以物資的方面可以完全不必擔心,咱們草原人需要提供的只是戰士和戰馬,對了,每一名戰士配備三匹戰馬,還要在三內,各位,能做得到麼?”

一位部落族長捋著長長的鬍子,滿臉自豪地道:

“人力確實沒那麼多,但戰馬還是足夠的!近些年來牧草豐美,牲畜的長勢很好,是時候把咱們精心餵養的草原神駿拉出來,讓那些城裡人開開眼了!”

之後的一時內,伊萬元帥和在場的各位族長討論了關於徵兵事務其他細節問題,最後終於解決了所有的疑慮,達成了一致決定——那便是各部落要在三日內備齊兵員和戰馬,交到伊萬元帥手鄭

軍屬家庭得到的獎勵則是豐厚的物質回報——每戶五盞新型煤油燈、一大捆蠟燭、一套精緻的餐具刀叉、以及裝在鹿皮袋裡的兩枚帝國金盾,這些都是得益於皇帝的長子——梅耶·奧納西斯公爵大饒慷慨經濟支援。

三後,規模龐大的輜重車隊抵達了位於草原中心地帶的集結地。

8515名來自獵隼遊牧部落的戰士也準時抵達,再加上其他各部族新徵召來的1500人依次到位,終於匯合成一支強大的草原騎兵軍。

這些戰士們大多是遊牧民出身,他們早就穿膩了傳統的,散發著羊羴氣味的皮毛服飾,

全都迫不及待地換上配發的新式帝**裝,戴上嶄新的軍帽或頭盔,拿到了新型軍刀和槍械,一番整裝過後,這支新成立的部隊已經非常像樣了,至少看起來是一支衣著光鮮、裝備精良的勁旅。

穿上這身昂貴的行頭,懷裡抱著做工精湛的刀槍和馬鞍,那些頭一次參軍的新兵自不必,心情激動到跳起舞來,老兵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們都不用長官提醒,自己主動向著夜鴞軍旗敬禮,足可見瓦爾斯塔皇帝在人們心中的地位。

很多家屬前來送別親人,他們的習俗是在出徵之前舉行盛大的烤肉宴會,很快,集結地附近點燃了成千上萬的篝火,從遠處望去就像是點點星火,連起來就像銀河一般,甚為壯觀。

11月14日,還剩最後一整備時間,新建立的草原騎兵軍很快就要開拔出發了。

伊萬元帥作為這支新軍的軍長自是忙得不可開交,他每忙於各類繁雜的事務,太多的軍官要去任用,太多的規章制度要念給戰士們普及,每都要忙到很晚,今夜也不例外。

儘管已經累到身心疲憊,他還是靈敏地聽到了帳篷外窸窸窣窣的聲響,於是便低聲吼道:“是誰在外面?我聽到你了,別藏了!出來吧!”

一個大男孩從外面的矮灌木叢裡鑽出來,不好意思地抓著自己的金色短髮道:“大人,是我。”

“哦?這不是我可愛的沙夏麼?躲在外面多冷啊!快進來暖和暖和!”

伊萬元帥居高臨下地望著男孩的眼睛,感覺到這孩子有話想:“沙夏,找我什麼事?”

“聽……明您就要出發了?”

“是啊,騎兵軍的馬匹輜重都已準備就緒,我們要回到帝都接受皇帝陛下的檢閱,高階軍官要在總參謀部連續開幾的會,來確定最終的戰略,我感覺自己快要累吐血了!”

男孩也不等元帥講完話,沒有預兆地突然大喊出一句:“伊萬大人,我也想加入您的部隊。”

聽到這個,伊萬·米哈伊諾維奇驚訝地抬起頭,望著男孩沙夏那雙真無邪的藍色大眼睛,儘管心中頗為感動,嘴裡確是絲毫也不留情:

“就你?開什麼玩笑?孩子滾一邊玩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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