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濃密的絡腮鬍子遮羞,不然就能看到一張漲得通紅的中年人的臉,實屬滑稽可笑,
(這副窘迫相,若是被兒子和兒媳看到了,還不得成為一輩子的笑柄?我這個家主還不顏面掃地?)
想到此處,達利心中更為不安,汗水不斷滾落。
“達利,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感覺很尷尬,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談談咱們之間的事兒。”
“陛下,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可別鬧得晚節不保。”
“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年紀大就不配擁有愛情了?四十歲很老麼?而且,那個吻怎麼說?”
“陛下,那個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我覺得我們都應當忘了它。”
看到平日裡嚴肅古板的宰相變得羞愧不安,即使是皇帝也覺得好笑,有意拿他消遣:
“哈,你說那個吻是個錯誤?真是翻臉不認人!當時你可是沒有拒絕,而且你的舌頭還……”
“停!天吶,請您千萬別再說了!”
達利羞得無地自容,無法忍受了:“陛下,請不要再說了,臣禁不起這等消遣,玩笑話還請到此為止,我找您是有要事稟報。”
“哦?所為何事。”
“請您過目。”達利遞出安迪所寫的信件,信紙已經被他攥得皺巴巴的。
皇帝閱讀速度極快,看完最後一行之後,用力一拍桌子。
“荷魯斯……這個可恥卑鄙的叛徒,我還以為他對拉法利特王室忠心耿耿,不想卻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竟然投靠了巫毒教!”
“陛下,根據情報部門的調查,巫毒教註冊教徒的數量瘋狂增長,已經有兩千多萬了。”
“愚蠢!”皇帝氣得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最令我失望的是索蘭王國的無知民眾,他們不惜拋棄先祖的信仰,而去追隨那邪教頭子迪亞蒙德的腳步!那傢伙滿嘴謊言,竟也能騙得千萬教眾為他誓死盡忠!”
“陛下,大多數人都是盲目的,他們只相信自己喜歡的真相,只要甜蜜的謊言能令他們安心入睡,那麼謊言便成了真相。
罪人並非只有黑暗教長迪亞蒙德·薛斯帕爾,
正是因為人們的愚昧和麻木不仁,給予了邪教徒濫用職權,矇蔽真相的神力。
有句話說得好,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正因如此……恨鐵不成鋼,我才會怒不可遏!”皇帝重重地錘擊辦公桌,木頭桌面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響聲。
“陛下息怒,事已至此,只有武裝干預一條路可走了。”
“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國很快就能做好遠征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