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索蘭王國已不復當年世界第一強國的盛況,奴隸義軍、擁王派、巫毒教護教軍、城邦武裝、各地軍閥、亂軍土匪……多方派系混戰成一團,平民的處境舉步維艱。
這午後,在一座富饒的村莊,空氣中充斥著焦糊的氣味,穀倉上燃著烈焰,滾滾黑煙直衝雲霄。
一位絕望的村婦抱著血肉模糊的男嬰,那是她的兒子,剛剛斷了氣,母親痛哭哀嚎,
“為什麼!為什麼!”
村婦的身邊還有個八九歲大的女孩,手兒拽著母親的襯裙,一雙棕色的大眼睛忽閃著,驚恐地注視著遠處正在激烈交火的武裝分子。
“媽媽……我們已經交出了穀倉……他們為什麼還在殺人?為什麼要殺死父親和弟弟?”
可憐的村婦已經悲傷過度,完全聽不到女兒在些什麼,只是乜呆呆地抱著男嬰的屍體,用病態的音調唱起了搖籃曲:
“孩兒啊,
你莫啼哭。
莫管那窗外雷滾滾,
爸爸媽媽關嚴了窗啊,
明早必是個豔陽兒,
咱們一起趕集去喲……
”
她正想唱出最後一句歌詞,下一秒就被步槍流彈打中了額頭,瞬間腦漿迸裂。
村婦一聲不吭地滾進了路邊的坭坑裡,死了都沒有放開手中的嬰兒屍體。
女孩兒被嚇得手足無措,她想要跳下泥坑裡找媽媽,卻聽到了沉重的呼吸聲。
一頭身型巨大,像是蜥蜴似的,全身覆蓋鱗片的六足怪物從旁邊的沼地裡爬了出來,身上噴繪著巫毒教護教軍的烙印。
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細密集的牙齒,還有毒蛇般分叉的舌頭,開始撕扯母子二饒屍身,連骨頭帶筋肉嚼碎了吞下肚,突然轉頭望向女孩兒,
鮮嫩的人類幼崽身體讓這怪物垂涎欲滴,呲著牙,吐著舌頭靠近。
“呯!”
一聲槍響,怪物的脖子捱了一槍,隨後又是一陣步槍齊射,巨大的身體上被打出無數彈孔,綠色的黏液從傷口中滲出。
有人喊道:“它還活著,快做點兒什麼!別山那孩子!”
“轟隆!”最後是一顆投擲精準的手榴彈結果了怪物,彈藥碎片把它的肚皮炸爛,黏糊糊的內臟腸子流了一地,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寶貝兒,跟我走!”
一位高壯的男子飛奔過來,像拎貓兒似的單手輕鬆抱起女孩,把她交給自己麾下的女性軍官看管,“薩曼莎,你來保護這孩子!”隨後男子繼續指揮手下們邊打邊撤:
“不行了,這仗沒法兒打了,護教軍人多武器精良,又有怪物助陣,我們的盟友國王軍那邊損失慘重,我們也得撤了。”
他身邊的副官喊道:“你們都聽到安迪老大的了,義軍全線撤退,放棄此次任務!”
當炮火逐漸止息,槍聲也逐漸稀疏起來,一場爭奪糧食補給的戰鬥宣告結束,奴隸義軍再次遭遇慘敗。
磨坊邊,田野裡,河畔,
橫七豎柏躺滿了屍體,有巫毒教護教軍的,有王國軍的,有奴隸義軍的,也有容貌可憎的怪物屍體。
義軍領袖安迪·懷特菲爾德的左胳膊上中了一槍,因為著急撤退,只是簡單包紮一下就繼續趕路。
一位奴隸義軍的女軍官抱著得救的女孩湊了過來:
“安迪老大,這孩子被嚇壞了,一句話也不,臉兒像白紙似的煞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