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瓦爾特聲道:“老兄,陛下她過來了,放尊敬些,近衛軍侍衛可都是些歷經多次戰役的狠人。”
“能比我還狠?”安迪倔強地道:“瓦爾特,儘管咱倆是朋友了,但也別指望我會向著你的主子屈膝下跪,咱是個自由人了,任何人也別想騎到我頭上,就算是皇帝也不校”
“你想多了,在瓦爾斯塔,人們不必向皇室成員屈膝下跪,軍人對他們的長官行注目禮,紳士對貴族女士行吻手禮,你呢,作為受邀的外賓,稍微彎下腰表達敬意就行了。”
“聽起來挺合理,但我不會向這女人示弱的。”
兩人正嘀嘀咕咕地拌著嘴,薩蘭託斯·米德奈特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瓦爾特兩腳用力併攏,敬了個注目軍禮:
“向您致敬,陛下!”
安迪·懷特菲爾德沒有躬身,也沒有用敬語,他和皇帝目光平視,隨隨便便了句:
“你好。”
(這外國佬什麼意思?太猖狂了吧!)一位將軍想道。
大臣和軍人們都對安迪的無禮感到不滿,近衛軍侍衛更是面露兇光,女皇本裙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饒有興趣地將安迪上下打量一番,問道:
“安迪·懷特菲爾德,是吧?傳奇角鬥士,奴隸義軍的領袖。”
“不敢當,正是本人。”安迪挺起胸膛,一點也不示弱。
“你的尤拉西斯通用語的很好,在哪兒學的?”
“耳濡目染,自學的。”
“厲害,我喜歡聰明人,尤其是向你這樣既聰明又勇敢的人。”薩蘭託斯伸出手:“安迪先生,我很欽佩你的勇氣,不是每個奴隸都敢於拔劍反抗的。”
“被逼無奈而已。”安迪也伸出了手。
他清晰地感觸到對方手掌上的老繭和痊癒的傷疤。
(這摸起來哪像是皇室貴族的手,根本就是和鐵匠握手的感覺,人們都初代戎裝公主薩蘭託斯凡事親力親為,不喜讓人伺候,看來這話不假。)
安迪試著手上加力,這是他慣用的老把戲了,一方面是測試握力,另一方面是測試對方的決心與毅力,每一次都是對方膽怯。
突然,他感覺到對方手上也加力了,
那隻白皙而又粗糙的手就像鐵鉗似的越握越緊,直到他的骨骼發出危險的聲音,安迪感覺自己的手骨快要被捏碎了,那力量才驀然收回。
(吶,何等可怖的力氣!難怪眾多劍聖敗於她手!)安迪的額頭冒出冷汗,彷彿在地獄門前走了一遭。
薩蘭託斯·米德奈特微微一笑,顯得有些傲慢,那模樣如同神藐視螻蟻一般。
安迪再度與她對視,
精悍霸道的銀灰色眸子裡,潛藏著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虛弱,
由於在競技場中待得久了,安迪很善於透過不易被察覺的細枝末節來推測其他饒身體狀態。
(她在逞強,明明已經病入膏肓,卻要裝出一副強悍依舊的樣子,竭力掩蓋自己的病態。)